1970年，王震送给周总理一个苹果，说这是王近山拿来的，他想求您办点事儿，周总理抚摸着苹果说，让军区照办！
北京西郊一栋办公楼里飘着淡淡的苹果香，王震将军盯着桌上两个红彤彤的果子出神，果皮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这是老战友王近山天不亮从农场背过来的，说是要托他办件大事，这两个苹果勾起了二十多年的战友情，也牵出了共和国一代战将跌宕起伏的后半生故事。
王近山这个名字在解放军战史上可是响当当的，1930年参加红军的他，从大别山打到上甘岭，带着六纵硬是在淮海战役啃下了黄维兵团这块硬骨头。
最风光的时候，他带着三个兵团横扫大西南，北京城里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王司令"，1955年授衔时肩头扛着两颗金星，胸前挂着八一战功勋章和独立自由勋章，那是用身上二十多处伤疤换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常胜将军会在1964年突然被调离北京军区，组织上的一纸调令，让他从统率千军万马的副司令员变成了黄泛区农场的副场长。
说是平调，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下放"，农场老职工还记得，王副场长来的那天就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自己扛着铺盖卷，脸上还挂着笑跟大伙打招呼。
在农场这些年，王近山真把自己当成了庄稼汉，天不亮就带着职工下地，手把手教年轻人剪枝施肥。
果园里哪棵苹果树生了虫，他蹲在树下一看就是半天，农闲时候给大伙讲打仗的故事，说到淮海战役活捉黄维那段，眼睛还冒着光。
可每到夜深人静，总有人看见他在苹果园里转悠，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1970年秋天，农场遇上大丰收，两千多亩果园压弯了枝头，算下来能收一百多万斤苹果。
这本该是件喜事，可王近山看着仓库里堆成山的苹果箱子直发愁——当时全国都在搞运动，铁路运输乱糟糟的，这么多鲜果要是烂在地里，农场职工这一年就算白干了。
老将军这回是真急了，他连夜收拾了两筐最好的苹果，坐了十多个小时硬座火车直奔北京。
先找着老战友王震，两个在延安就睡过一个炕头的老兄弟见面啥客套话都没说，王近山指着苹果箱子撂下句话："帮我把这些果子运出去，农场三千多口子等着吃饭呢！"
王震看着老战友磨破的衣领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搁以前，王近山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求人，当年带着突击队打襄阳，肠子被打出来了还捂着伤口指挥，这样的硬汉如今为了老百姓的生计低头，这份担当让人心疼又敬佩。
事情很快捅到了周总理那儿，日理万机的总理听说这事儿，特意让秘书把苹果摆在办公桌上。
红艳艳的果子透着光，总理拿在手里掂了掂，转头跟工作人员说："王近山同志这是给我们送来了军民鱼水情啊！农场的困难必须解决，告诉军区全力配合运输。"
有了总理这句话，铁路局连夜调来二十多节车皮，解放军官兵帮着装车，沿途各站优先放行，不到一礼拜就把苹果运到了东北、西北的供销社。
农场会计扒拉着算盘珠子一合计，这回不但没赔本，还多赚了两成利，职工们捧着年终奖金往王近山家送，被他连人带钱都给挡在了门外："要谢就谢党中央，谢周总理！"
这事儿过去八年后的春天，王近山在南京病逝的消息传来，追悼会上来了好多农场职工，有人揣着保存了八年的苹果核，说是要埋在老场长墓旁。
邓公亲笔题写的"一代战将"四个大字，刻在花岗岩墓碑上闪闪发亮，后来农场的老果树更新换代，工人们死活留着王近山当年亲手栽的那片果园，说看见红苹果就像看见老场长站在地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