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上班了,反复给我和她爸强调:别人问我工作没?就说我考上编制了,不能讲具体在哪里上班。我说:行,就说我家女儿在保密局上班!女儿:行。哈哈哈,这孩子! 女儿说:人多嘴杂,先前有一家长的儿子只是法院助理,其实只是个合同工,被她妈传来传去,完全变味了,变成了儿子都成法官了,这真要传到单位,她儿子的助理估计恐怕都干不成了。 女儿上了班,咱家成了“保密局” 女儿第一天去单位报到的早上,豆浆都没喝利索,就把我和她爸拽到客厅当学生。 “爸,妈,这事儿必须说三遍。”她手里捏着个肉包子,眼睛瞪得溜圆,“以后谁问我工作,就说考上编制了,在哪儿?不知道,单位有规定。多一个字都不能说,听见没?” 她爸正擦老花镜,镜片擦得锃亮:“知道了,你这孩子,跟你当老师的姑似的,就爱训人。” “我这是预防针!”女儿把包子咽下去,急得直拍桌子,“前阵子楼上李婶家儿子,不就因为她妈瞎嘚瑟,差点丢了工作?” 李婶家的“教训” 这话我有印象。李婶家那小子,去年在法院找了个合同工的活儿,帮着整理案卷,说白了就是个助理。结果李婶在广场舞队一吆喝,三天不到,全小区都知道她儿子“在法院当大官”。 “我家小伟现在可厉害了,案子都归他管!”李婶举着红绸扇,嗓门比音响还大,“上次王姐家那亲戚欠钱不还,就找我家小伟,一句话的事儿!” 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有天下午,我去超市买菜,听见俩大妈嘀咕:“听说没?法院那谁的儿子,收礼办事呢……” 没过俩月,就见李婶红着眼圈在楼下转悠,见人就叹气:“都怪我这张破嘴,小伟被领导找去谈话,合同到期就不续了……” “你看,”女儿用筷子敲着碗沿,“人多嘴杂,好话经十个人传,就成坏话了。我这刚上班,根基都没稳,万一被人瞎编排,咋整?” 她爸点了根烟,猛吸一口:“你妈我懂,不就是闷声发大财?” “不是发大财,是少惹事。”女儿抢过他手里的烟摁灭,“我那单位人多,关系复杂,要是被人知道我爸是退休工人,我妈是家庭主妇,说不定有人觉得我没背景好欺负;要是瞎编个厉害背景,又怕被人盯上查底细。” 我突然想起她刚考上时,二姨打电话来问:“啥单位啊?待遇咋样?有编制不?”当时我差点就说漏嘴,多亏女儿在旁边使劲给我使眼色。 “行,妈记牢了。”我给她盛了碗豆浆,“谁问我就说,我家闺女在保密局上班,具体的不能说,说了要坐牢。” 女儿“噗嗤”笑了:“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差不多就行。” “就得夸张点,才能堵住他们的嘴。”我拍拍她的手,“放心上班去,家里有你妈这道‘防火墙’呢。” 菜市场的“考验” 没过几天,考验就来了。 那天我在菜市场买排骨,碰上了女儿小学同学的妈,王秀兰。她手里拎着一捆菠菜,看见我就两眼放光:“哎呀,老陈!你家闺女上班了吧?在哪儿高就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排骨往秤上放:“嗨,就那回事,考上编制了,瞎混呗。” “编制好啊!”王秀兰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是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我听人说她考得不错,是不是在教育局?” “哪能啊,”我学着女儿教的话术,笑着打哈哈,“她那单位,规矩多,不让说,说了影响不好。” “有啥不能说的?”王秀兰不依不饶,“是不是在啥厉害部门?比如税务局?或者……纪委?” 我正琢磨着咋应付,卖肉的张师傅搭了句话:“人家孩子有出息,上班就上班呗,问那么细干啥?” 王秀兰撇撇嘴,没再追问,转身走了。我松了口气,拎着排骨往家走,后背都有点冒汗——这比我当年考大学还紧张。 晚上跟女儿学这事儿,她笑得直不起腰:“妈,你表现不错啊,有当保密员的潜质。” “那可不,”她爸在旁边得意,“你妈当年在厂里,保管仓库钥匙,从来没出过岔子。” 女儿突然收起笑,正经起来:“妈,爸,你们别觉得我小题大做。我同事跟我说,他们单位有个新人,就因为他妈跟邻居说他在组织部,结果被人误会是靠关系进去的,处处被排挤,最后没办法,辞职了。” 我和她爸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原来这上班,不光孩子要谨慎,家长也得拎清。 饭桌上的顿悟 周末女儿休息,我做了她爱吃的红烧肉。饭桌上,她爸喝了点小酒,感慨起来:“想当年,我刚上班那会儿,你爷爷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现在倒好,藏着掖着跟做贼似的。” “时代不一样了,爸。”女儿给我夹了块肉,“那时候人单纯,现在不一样,你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我不求大富大贵,就想安安稳稳上班,别因为这些小事分心。” “妈懂,”我点点头,“就像种庄稼,得慢慢长,不能瞎施肥,不然容易烧苗。” 女儿眼睛亮了:“妈,你这比喻太形象了!就是这道理。” 她爸放下酒杯,突然说:“以后谁再问,我就说,我家闺女在‘幸福小区居民服务中心’上班,专门管家长里短的,他们肯定没兴趣再问。”
很多人不理解,欧美是发达了才实行8小时工作制的,还是实行了8小时工作制才发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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