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双堆集战役中,12兵团副司令胡琏见大势已去,打算乘坐坦克突围,坦克有3辆,2旧1新,胡琏对黄维说:“新坦克给你,我用旧的就行!”这话听着挺客气,其实藏着心眼。 1948年12月15日凌晨,双堆集核心阵地的掩蔽部里,胡琏正用刺刀开罐头。 副官进来说:“司令官,坦克准备好了。” 胡琏抬头,看了看蜷在行军床上的黄维。黄维正拿着放大镜看地图。 胡琏放下刺刀,对黄维说:“培我,该走了。” 黄维头都没抬,还在说:“伯玉,你看,李延年兵团已经到任桥集了。只要咱们能冲破共军左翼……” 话没说完,一颗迫击炮弹在附近炸开。泥土哗哗落在黄维的美式呢子大衣上。 胡琏冷笑一声:“李延年的 6 兵团?昨天空军侦察说,他们还在蚌埠享福呢!” 胡琏本是 12 兵团的 “老底子”,10 军、14 军、18 军都是他带出来的,却要屈居黄维之下,心里早有不满。 三天前的军长会议上,他提议集中坦克往东南突围,黄维却搬出《孙子兵法》“不动如山”,坚持等救兵,连 18 军军长杨伯涛都急得拍了桌子 —— 共军的 “飞雷” 都快炸到指挥部了,哪还有死守的余地? 掩蔽部外面,三辆坦克的引擎轰隆隆响。胡琏扫了一眼。 最新的 M4 谢尔曼坦克,炮塔上还挂着出厂时的红绸子。旁边两辆,一辆是日式九七式,一辆是英制维克斯,浑身都是弹痕。 胡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卫兵都能听见:“司令官,您坐新坦克。” 他又说:“我这辆九七式虽然旧点,但驾驶员是 18 军的甘营长,地形熟。” 黄维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这个在黄埔军校教过战术的读书人,哪懂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 甘义三早就等在坦克旁边。他是湖南人,皮肤黑黑的。1938 年万家岭战役时,他用炸药包炸掉过日军的九七式坦克,被胡琏破格提成了战车营长。 甘义三压低声音对胡琏说:“长官,油够跑到固镇。” 他悄悄用手指比了个 “八” 字。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意思是往西南方向突围,不是黄维说的东南。 胡琏刚要上车,黄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伯玉,到了南京以后……” 话没说完,一颗山炮炮弹在二十米外炸开。气浪把卫兵的钢盔都掀飞了。 胡琏趁机甩开他的手,钻进坦克舱门时回头笑了笑:“培我放心,我会跟总裁说你有多勇敢。” 天刚有点亮,三辆坦克排成三角队形开出阵地。 胡琏从潜望镜里看到,黄维的谢尔曼坦克正沿着早就定好的路线往东冲。坦克履带从一具具国军士兵的尸体上碾过去。 胡琏冷笑一声:“老甘,掉头。” 甘义三猛地打方向盘,九七式坦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朝着相反方向的解放军阵地冲过去。 “共军!” 观察员突然大喊。 前方三百米处,一队中野战士正扛着 “飞雷” 修工事。 胡琏对着通话器说:“别减速,接着往前冲!” 坦克轰隆隆冲过战壕,解放军战士猝不及防,竟没识破这是敌军。甘义三笑道:“他们把咱们当成自己人了!” 胡琏不知道,这时候黄维已经走投无路。 谢尔曼坦克过浍河木桥时,突然熄火了。驾驶员钻出舱门查看,被对岸的解放军狙击手一枪打死。 黄维缩在炮塔里,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才想起胡琏临走时那个奇怪的笑。 天快黑时,九七式坦克停下了。胡琏钻出舱门,周围是收割完的麦田。 甘义三递过水壶:“长官,没油了。” 远处零星枪声伴着照明弹,胡琏解开领口任冷风灌入,虽紧张却比在南京官邸踏实。 两人走了一夜,天亮时遇到国军溃兵。胡琏拒绝护送,换了百姓衣服,摘下肩章塞进坟包,甘义三则撕碎了坦克兵手册,彻底抹去痕迹。 12 月 17 日中午,胡琏出现在蚌埠机场。守军司令李延年看着他,眼睛都直了:“伯玉兄,你真是命大!” 李延年递来白兰地,胡琏没接,直接拨通南京电话。蒋介石的声音透着疲惫:“伯玉,辛苦你了……” 胡琏望着窗外大雪,想起黄维说的 “李延年兵团已到任桥集”,嘴角撇出冷笑。 双堆集战役最后,解放军把 12 兵团全消灭了。黄维、吴绍周这些高级将领都被俘虏了,只有胡琏跑了。 这个被蒋介石夸 “伯玉可当十万兵” 的狠角色,后来在金门战役中杀了不少人。但他从来不敢提双堆集那个晚上的事。 直到 1977 年在台湾病死,他的日记里还夹着一张发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双堆集东南方向的一条小河,那就是他当年丢下黄维逃跑的路。 甘义三的下落成谜,有人说他后来起义,也有人说他隐姓埋名。但中野6纵战史记下了那个清晨:一辆挂着国军军旗的九七式坦克,大摇大摆穿过三道防线,消失在淮海平原的雾里。 这事儿在战争史上都算稀奇。黄维在谢尔曼坦克里等着救兵的时候,真正能活下来的路,偏偏在最危险的地方。 胡琏让新坦克给黄维,不是客气,是他看准了战场的情况。黄维以为占了便宜,其实是掉坑里了。 双堆集这一仗,不光改变了胡琏和黄维的命运,对解放战争的走向也影响很大。
上联:情伤总痛相逢处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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