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两位村民上山劳作，归途之中，忽见一块巨石上端坐着一对男女，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这不是恶贯满盈的土匪覃国卿吗？这厮竟还活在世上！"二人慌忙转身，直奔公社报信...... 【消息源自：《湘西剿匪档案解密：中国大陆最后一支土匪武装覆灭记》2019年湖南人民出版社；《从神堂湾到天平山：覃国卿匪帮覆灭始末》2021年《国家人文历史》杂志】 1965年3月的湘西，春雨把山里的石板路泡得发亮。青安坪公社的社员王老六扛着锄头往山上走，突然扯住同行的李二狗："快看岩洞那边！"两人猫着腰钻进灌木丛，只见百米外的山崖缝隙里飘出缕缕青烟，隐约还传来女人的咳嗽声。"是覃国卿！"李二狗牙齿直打架，"那疤脸我认得，当年他带人来村里收'保命粮'......" 这个被认出来的疤脸男人，此刻正蹲在岩洞里烤野兔。46岁的覃国卿左眼有道蜈蚣状的刀疤，那是1950年解放军围剿时留下的。"玉莲，趁热吃。"他把兔腿撕给蜷在干草堆上的女人。田玉莲的肚子已经隆起，接过肉时突然竖起耳朵："当家的，外头有动静！"覃国卿抄起靠在洞壁的美制卡宾枪，枪管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三天后，大庸县武装部的电话机被摇得嗡嗡响。"确认是覃国卿！"接电话的民兵连长张大山额头冒汗。这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清楚，眼前墙上泛黄的《湘西匪情分布图》上，就数覃国卿的红圈画得最粗——这个匪首手上沾着12名解放军战士的血，悬赏令在公社墙上贴了十五年。 剿匪指挥部连夜亮起煤油灯。68军的作战参谋用红铅笔在天平山地形图上画圈："他们藏在神堂湾这片石灰岩溶洞区，典型的'蜂巢地形'。"公安处长敲着桌子补充："田玉莲怀孕后，他们半个月内三次下山找接生婆，这才露了马脚。"窗外，集结的民兵正把子弹带往身上缠，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树上的夜枭。 4月1日黎明，三千人的包围圈像收口袋般缩紧。搜山部队用上了从朝鲜战场带回的战术：每个排配两名带铜锣的民兵，发现洞穴就敲锣示警。"哐哐"的锣声在山谷里回荡，惊得野猪四处乱窜。中午时分，张大山突然举手示意停下——岩缝里飘出缕缕蓝烟，还混着腊肉的咸腥味。 "覃国卿！你被包围了！"解放军指导员举着铁皮喇叭喊话，回声在峭壁间弹来弹去。岩洞里传来"咔嗒"的上膛声，接着是嘶哑的吼叫："老子当年杀你们的人，就没想活着出去！"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打断对峙，田玉莲的哭喊声混着呻吟从洞里钻出来："要生了...当家的...孩子要出来了！" 现场指挥的团长猛吸一口烟，把烟头碾在石头上："爆破组上，注意别伤着孕妇。"两个战士猫腰靠近洞口，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钢盔飞过。张大山趁机滚到岩缝侧面，看见覃国卿正用身体挡在孕妇前面，卡宾枪管还冒着青烟。"扔催泪弹！"随着命令，三颗罐状物飞进洞穴，白烟立刻吞没了岩缝。 当浓烟散尽，战士们发现这对土匪夫妻已经断气。覃国卿的右手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田玉莲身下的干草被血染得暗红。军医摇摇头："孕妇中弹后早产，失血过多......"张大山弯腰拾起掉落的子弹带，黄铜弹壳上刻着"1950.5"——正是覃匪伏击解放军运输队的日子。 后来清点战利品时，人们在铁皮箱里发现本泛黄的账本。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三月初八，用最后一颗金戒指换得红糖二两。"而洞外的新坟前，不知谁插了根剥皮的柳枝，春雨一淋，竟冒出嫩绿的新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