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到家了！广东中山，一男子发现家里每月电费高的离谱，觉得不太对劲，就找来电工检查下，不料，当把电闸给关了后，电表竟然还在转，这才得知有人偷他家的电，然而，当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却出乎男子的意料！ 据大象新闻7月24日的报道 转不停的电表 广东中山的六月，空气黏得像块糖。阿强蹲在出租屋门口，手里捏着张电费单，数字红得刺眼——386块。他对着手机计算器敲了三遍，确认没看错，后脖颈的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把工地上沾的水泥渍泡成了灰糊糊的印子。 “强哥，还没吃饭？”对门的张婶拎着菜篮子经过，塑料袋里的空心菜耷拉着叶子。阿强把电费单揉成团塞进口袋，扯出个笑：“等会儿叫外卖。”其实他兜里只剩二十块，够买两盒最便宜的盒饭。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月电费超三百了。前两个月他没当回事，只当是空调开久了，可上个月他回老家奔丧，整整十天没开空调，电费居然还有210块。夜里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老李的空调外机嗡嗡响，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李那台旧空调，按理说比自己的耗电少。 第二天请的电工师傅，是老乡介绍的，姓王，手上全是老茧。“你这屋线路没毛病。”王师傅把万用表收起来，指了指窗外的电表箱，“去看看那个。”阿强跟着他走到楼下，铁皮箱子被晒得滚烫，王师傅戴着手套拉开门，里面的电线像团乱麻。 “看着。”王师傅把阿强家的电闸“啪”地拉下。电表的红色转盘还在转，转得慢悠悠的，像个偷奸耍滑的老头。阿强的脑袋“嗡”地一声，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想起自己九年前搬进来时，老李笑眯眯地说“放心住，水电表都准”，现在看来，那笑容比水泥还假。 王师傅顺着一根细电线捋，线头上裹着黑胶带，缠在阿强家电表的出线口，另一头钻进了老李的后窗。“这叫‘借线’，行话叫偷。”王师傅的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也是，九年了都没发现？”阿强摸着那根线，硬邦邦的，像条冻僵的蛇，不知道吸了自己多少血汗钱。 他推老李家门时，对方正在啃猪脚饭，油顺着嘴角滴在衬衫上。“李叔，”阿强的声音发紧，“你偷我电九年，知道不？”老李把碗往桌上一搁，筷子“啪”地拍在碗沿：“什么偷？我家空调老跳闸，就接你家一点点，至于吗？” “一点点？”阿强掏出手机，是王师傅刚算的账，“九年五万三千度，够烧开一百多吨水！”他想起自己每次开空调都舍不得调低于26度，女儿打电话说“爸爸我想买条新裙子”，他总说“下个月”，原来那些省下来的电，全跑进了别人家的电表。 老李突然站起来，胸口的肥肉颤了颤：“我儿子在深圳买房，差着贷款呢！你一个单身汉，多交这点钱能死？”他指着墙上的相框，里面穿学士服的年轻人笑得灿烂，“我儿子可是名牌大学的，要不是看你老实，早涨你房租了！” 阿强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嵌进肉里。他想起去年冬天，女儿来这儿过年，冻得直搓手，老李却说“空调坏了”，结果夜里他起夜，看见老李家窗户缝里透出暖黄的光。那时还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才明白，心不是被冻的，是被这种算计扎的。 报警那天，天阴得厉害。民警跟着阿强去看电表时，老李的老伴在一旁哭：“我们不是故意的，孙子要上私立幼儿园，一年好几万……”阿强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里女儿的照片调出来——小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老家土坯房前，笑得露出豁牙。 “按居民用电价算，总共一万五千四百块。”民警把调解协议书放在桌上，墨水滴在“赔偿金额”那栏，像个没干的血点。老李的手抖得厉害，签名字时，笔尖把纸都戳破了。阿强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搬来时，老李帮他抬过衣柜，那时的汗味，和现在的一样酸。 拿到赔偿款那天，阿强给女儿转了两千块，备注“买裙子和辅导书”。视频接通时，女儿举着新裙子转圈，裙摆飞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阿强第一次来中山时，火车站广场上空的风筝。他没说偷电的事，只说“爸爸这个月工资高”。 王师傅后来碰见阿强，说老李的儿子从深圳回来了，把家里的电线全换了，还把老李骂了一顿，声音大得半条街都能听见。“那小子给你留了箱牛奶，放我店里了。”王师傅递过来个纸箱，上面印着“纯牛奶”三个字，还带着点余温。 阿强没去拿牛奶。他知道，有些东西碎了，不是一箱牛奶能粘好的。就像那转了九年的电表，虽然停了，但那些被偷走的日子，那些省吃俭用的委屈，早就在心里刻下了印。 雨下起来时，阿强正在收拾东西。他找了新的住处，离工地近，房东是对老夫妻，收房租时总说“水电你自己看表，多退少补”。搬家那天，老李站在二楼阳台，想打招呼又缩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强扛起蛇皮袋，袋子里装着他的铺盖卷，还有那只被电工修好的电风扇。风吹过的时候，扇叶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像在说“都过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正在散开，露出一小块蓝，像女儿裙子上的补丁，不大，却足够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