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曾调侃自己:“我没法和朱时茂比,人家长得帅,浓眉大眼,你再看看我,只能演小品、拍话剧。” 这句带着自嘲的玩笑话,藏着两人四十多年的艺术羁绊,也藏着一个喜剧大师对舞台的敬畏。 1984 年的春晚后台,陈佩斯攥着刚改好的小品剧本,手心全是汗。 当时他刚凭《父与子》系列电影小有名气,但在电影圈里,朱时茂早已是 “奶油小生” 的代表。 《牧马人》里的许灵均让他红遍全国,浓眉大眼的正派形象深入人心。导演组最初并不看好这对组合,觉得 “一个太正,一个太痞,搭不到一块儿”。 可谁也没想到,《吃面条》里那个抢戏的 “陈小二”,会用一碗面条搅热整个春晚舞台。 陈佩斯故意趿拉着鞋,说话带着结巴,把小人物的狡黠演得活灵活现。 而朱时茂一身笔挺西装,用严肃的表情衬托出荒诞感,这种反差萌让观众笑到直不起腰。演出结束后,朱时茂拍着他的背:“你小子,藏着这么多鬼点子。” 那时候的春晚还没有 “小品” 这个概念,他们俩是摸着石头过河。为了《拍电影》里的一个摔倒动作。 陈佩斯在排练厅反复摔了三十多次,直到膝盖青肿,朱时茂看不下去,找来体操队的朋友给他设计缓冲动作:“别光顾着逗乐,摔坏了咋演后面的?” 两人常常为一句台词争到面红耳赤,陈佩斯坚持要加句方言俚语,朱时茂觉得不够普适,最后折中用了个谐音梗,结果成了当年的流行语。 这种 “正” 与 “谐” 的碰撞,成了他们合作的黄金密码。 陈佩斯的 “不出名”,其实是相对的。80 年代的电影海报上,朱时茂的名字总排在前面,但影院里观众笑得最响的,往往是陈佩斯出场的段落。 《二子开店》里,他演的个体户二子,把市井小人物的精明与窘迫揉在一起。 有场戏是他跟父亲吵架,台词 “我就想挣点钱,过几天舒坦日子” 说得带着哭腔,台下观众笑着笑着就红了眼。 朱时茂后来回忆:“佩斯的幽默里有股劲儿,不是挠痒痒,是扎到心里的那种。” 转折出现在 90 年代末。当朱时茂转型做导演时,陈佩斯却一头扎进了话剧。 有人劝他:“电视多火啊,话剧能挣几个钱?” 他却在排练场搭起简陋的布景,带着团队打磨《托儿》。 最难的时候,票房惨淡,演员工资都发不出来,妻子王燕玲悄悄把家里的积蓄取出来,还卖掉了陪嫁的首饰:“我信你,这戏能成。” 王燕玲是他的大学同学,当年嫁给他时,他还住在单位分配的小平房里,墙上糊着旧报纸。但她总说:“佩斯在舞台上发光的时候,比谁都帅。” 《托儿》最终演了三百多场,场场爆满。有次朱时茂来看戏,散场后在后台找到陈佩斯,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行啊你,把话剧演成了‘春晚’。” 陈佩斯笑:“还是不如你,当年你演英雄,现在我演小人物,各有各的活法。” 两人站在舞台侧幕,看着散场的观众,仿佛又回到了春晚后台,只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已变成两鬓染霜的中年人。 如今再看他们的小品,《主角与配角》里陈佩斯抢戏时的得意,《警察与小偷》里朱时茂憋笑的瞬间,依然让人捧腹。 但更动人的,是两个艺术家对创作的较真。陈佩斯曾说:“朱时茂的帅不是天生的,是他对每个角色都下足了功夫。” 而朱时茂总说:“佩斯的幽默藏在骨头里,你得慢慢品。” 王燕玲后来成了他话剧团的制片人,从选剧本到拉赞助,把后勤打理得井井有条。 有次采访,记者问她后悔吗,她指着台上谢幕的陈佩斯:“你看他站在那儿,眼睛亮得像孩子,这就够了。” 陈佩斯的调侃里,其实藏着清醒。他知道朱时茂的 “帅” 是天赋,更知道自己的 “谐” 是琢磨出来的。从春晚小品到话剧舞台,他用几十年证明: 真正的艺术家,从不在乎角色大小,只在乎能不能把每个角色演活。 就像他在《戏台》里说的那句台词:“台上的角儿,得对得起台下的掌声。”
2014年,主持人易立竞问陈佩斯:您从艺45年没得过国家一级大奖,会遗憾吗?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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