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年,朱温挟持了唐昭宗,杀光了宫中的宦官,同时要求各藩镇诛杀宦官监军。诏令传

断代史鉴 2025-07-20 14:43:46

903年,朱温挟持了唐昭宗,杀光了宫中的宦官,同时要求各藩镇诛杀宦官监军。诏令传到太原,李克用藏起了自己的监军张承业,拿一个死囚的首级交了差。 油灯的光晕在张承业脸上跳动,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他没接李克用那“离不开你”的话茬,手指捻着算筹,咔哒一声拨过一个位置。“朱温要的不是我张承业这颗脑袋,”他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掉进水里,“他要的是王爷您服软,是敲山震虎,是让天下藩镇看看,连您晋王都得乖乖听他号令,杀自己最得力的臂膀。交个假人头,糊弄一时痛快,可朱三(朱温)那人,疑心比鬼重,手段比蛇毒,他信了才有鬼。” 他抬起眼皮,那眼神清亮,没半点宦官常有的谄媚或阴鸷,倒像两把磨快的小刀子,直戳戳看着李克用,“您想想,他派在太原城里的那些眼线,是吃干饭的?风声迟早漏出去,到时候,就是现成的把柄。” 这话戳中了李克用的肺管子。他猛地站起来,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在狭小的库房里来回踱步,草屑被他踩得簌簌响。“娘的!他朱三欺人太甚!挟天子以令诸侯,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儿了?杀光宦官?呸!不过是嫌宫里那些阉货碍了他篡位的手脚!老子偏不让他如意!”他停在张承业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把油灯光全挡住了,“承业,你说得对,躲不是办法。朱温这头饿狼,喂他块肉,他只会更馋,得让他晓得,我河东的骨头硬,硌牙!” 张承业默默把油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微弱的光重新照亮他面前摊开的账册。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是看着沙场上的千军万马。“王爷要硬顶,得有硬顶的本钱。朱温如今势大,挟天子,控中原,兵精粮足。咱们河东,地盘就那么大,兵将虽勇,可打仗打的是钱粮,是后劲儿。”他手指点着账册上的一行,“您看这里,去年秋税入库,比前年少了三成。连年征战,百姓疲敝,地里收成上不来,府库就空得快。没粮,再猛的兵也得饿肚子,没饷,再忠的将也会生异心。朱温要咱杀监军,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该是催粮、征兵、索要贡赋,一步步勒紧咱们脖子上的绳子。您今天保下我,明天拿什么去填他那张血盆大口?” 库房里一下子静得吓人,只有灯芯偶尔噼啪爆响一下。李克用脸上的怒容僵住了,慢慢被一种深沉的凝重取代。他重新坐回草垛上,肩膀似乎塌下去一点。张承业的话,剥开了“义气”和“面子”底下那层更冰冷坚硬的东西——生存。在朱温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一时的愤怒和保全一个人的义举,显得那么脆弱。李克用能打,是猛虎,可猛虎再猛,也架不住群狼环伺,更架不住腹中空空。 张承业没等李克用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在冰面上凿洞:“王爷,乱世里头,光讲义气、讲脸面,活不长。朱温不讲这个,他讲的是刀子,是算盘。您想护住河东这片基业,护住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兄弟,光靠藏我一个没用。得让朱温觉得,动我张承业,或者动您晋王,弊大于利,不划算。怎么让他觉得不划算?要么,您手里有他更怕的东西,要么,您能让他相信,留着您、用着您,比撕破脸更有利可图。现在,您手里有让他怕的东西吗?”他顿了顿,轻轻摇头,“我看暂时没有。那就只剩第二条路:让他觉得您有用,而且得是大用,大到能抵消他对您的忌惮。” 李克用沉默了许久,库房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张承业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他心头的怒火,也浇得他透心凉。他明白张承业的意思:硬顶朱温的代价,河东可能承受不起。可让他像其他藩镇一样,对朱温摇尾乞怜,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你……”李克用的声音有点干涩,“你说,怎么让他觉得‘有用’?替他打别人?替他卖命?老子不干!” “王爷,”张承业终于合上账册,目光如炬,“‘有用’的法子很多,不一定非得给他当打手。眼下最紧要的,是让他暂时顾不上找咱们的茬,或者,让他觉得找咱们的茬会惹一身骚。北边契丹人不是一直不老实吗?咱们可以‘主动’请缨,替朝廷分忧,加强北境防备。动静闹大点,让朱温觉得河东是他北面的屏障,动咱们,他的后背就露出来了。南边王镕、王处存那几个也不是真心服朱温,咱们可以……暗中递个话,联络联络?不用真结盟,就放出点风声,让朱温疑神疑鬼,觉得咱们在串联。他一分心,对咱们的压力自然就小些。还有,咱们库里的‘家底’,”他拍了拍账册,“得赶紧想法子让它厚实起来,开源、节流,甚至……‘借’点。手里有粮有饷,腰杆子才硬。朱温真要撕破脸,咱们也得有让他崩掉几颗牙的本钱……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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