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陆小曼穷得吃不起鸡蛋时，将唯一的貂皮大衣卖掉，买来几斤大闸蟹，请3个男人到家中大吃大喝。饭后，陆小曼红着脸说：“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麻烦各位读者点一下右上角的“关注”，留下您的精彩评论与大家一同探讨，感谢您的强烈支持！）
陆小曼的名字，似乎总与“民国渣女”的标签捆绑在一起，半生都活在世人的非议之中。她曾是名动京城的交际花，通晓英法双语，画艺精湛，却因与诗人徐志摩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从此背上了沉重的骂名。徐志摩因空难离世那年，她不过二十九岁，此后的漫长岁月，她都独自在争议的寒风中度过，生活也日渐困顿清苦。
1949年后，陆小曼栖身于上海一栋狭小的老式洋房里，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常常需要变卖旧物并依靠友人的接济才能勉强维生。她身患严重的哮喘，每逢冬季便愈发难熬，但即便如此，她连取暖的煤球都精打细算，不舍得多用。一日，她从箱底翻出了一件貂皮大衣，那是当年徐志摩在巴黎特意为她挑选的礼物，衣领上还依稀可见他用钢笔留下的亲昵字迹——“眉爱”（陆小曼小字“眉”）。时光流转，大衣已被虫蛀出了几个破洞，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熟悉的领口，泪水无声地滴落在那柔软的皮草之上。
不久，她家中来了三位特殊的客人，他们都是徐志摩生前的好友：大画家刘海粟、诗人邵洵美，以及曾为徐志摩出版诗集的书店老板。餐桌上，几碟佐着姜丝的香醋，一盘热气腾腾的大闸蟹，陆小曼为每位客人都斟满了黄酒，自己却迟迟没有动筷，只是怔怔地望着杯中物。
“眉姐，您这是有什么心事吗？”心思细腻的邵洵美首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陆小曼咬了咬嘴唇，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画稿，轻声说道：“我这几年身体愈发不济，画得也少了，但这些山水册页，每一笔都是用了心的。知道几位都是人脉广博之人，不知……能否帮我寻个买家？哪怕只是换些过冬的煤球钱也好。”
刘海粟拿起画稿，指尖在宣纸上缓缓拂过，赞叹道：“你的笔墨功夫，比起年轻时更添了几分风骨，如此佳作，怎舍得卖掉？”陆小曼闻言苦笑，眼角的皱纹里尽是人生的酸楚：“画若是总藏在箱子里，难免会受潮发霉，倒不如换成能暖身子的实在东西，才不算辜负了它。”
原来，她的哮喘病日益加重，医生嘱咐她务必静养。可偏偏屋漏逢连夜雨，房东开始催缴房租，家里的煤球也即将用尽。她不愿再开口向朋友求助，思来想去，唯有卖掉自己最珍视的画作，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邵洵美听罢，当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这些画我全要了，钱您先拿着应急。”陆小曼却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说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该值多少就是多少，我不能占你们的便宜。”刘海粟见状提议道：“不如我们帮你筹办一个小型画展，让真正懂画的同好来欣赏，这样既能卖个好价钱，也不算委屈了这些心血之作。”
半月之后，一个朴素的画展在书店的阁楼上悄然开幕。前来观展的大多是旧日相识，有人在画作的题跋中认出了“志摩爱读此山”的字样，不禁悄悄红了眼眶。陆小曼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人们在她的画前驻足、评点，恍惚间想起了年轻时徐志摩常说的那句话：“你的画里有灵气，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
画展结束时，除去各项开销，竟还余下一笔可观的收入。陆小曼用这笔钱付清了房租，买足了过冬的煤球，还特意请三位挚友吃了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从前总觉得非山珍海味不足以待客，如今才真正明白，一碗热汤面下肚的踏实温暖，比什么都来得金贵。”她捧着面碗，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双眼。
事实上，陆小曼并非世人眼中那个永远骄纵任性的女子。自徐志摩离世后，她便戒除了多年的烟瘾，告别了喧嚣的交际场，终日闭门习画。更鲜为人知的是，她将徐志摩散落的诗稿一一整理成册，用蝇头小楷工整地抄录下来。曾有人劝她：“你当年若是能安分守己一些，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她只是淡然一笑，回应道：“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其中的苦与乐，自然也该由自己一并承受。”
1965年的冬天，陆小曼躺在病榻上，呼吸已变得十分艰难。弥留之际，她请朋友将那本她亲手抄录的徐志摩诗稿放在枕边，用微弱的声音喃喃道：“我要去见他了，总得告诉他，这些年我没有白活。”
她去世后，人们在她的画案上发现了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画的是康桥的柔波，画边的题字只写了半句：“爱过，痛过，总算活过。”
后来，刘海粟在回忆文章中这样评价她：“陆小曼的一生，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前半段绚烂夺目，后半段却用清冷的淡墨，写出了铮铮的风骨。她并非世人所说的‘渣女’，她只是一个敢于去爱、敢于去恨，也敢于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的女子。”
诚然，谁的一生又能全无过错？重要的是，能否在风雨飘摇中挺直腰杆，将余下的路走得踏实而坚定。正如陆小曼卖掉的那件名贵貂皮大衣，它所能温暖的，不过是一时的体面；而她亲手用画作换来的煤球，却足以焐热整个漫长的寒冬。那些深藏于人间烟火里的坚韧与风骨，远比任何流传的传奇故事，都更加触动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