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晨1点,楼下的邻居又来敲门!说我家孩子太吵。我一下子就火了:“大哥,我家孩

小君侃社会 2025-07-18 13:04:59
半夜凌晨1点,楼下的邻居又来敲门!说我家孩子太吵。我一下子就火了:“大哥,我家孩子去他奶奶家一个礼拜了,你是不是梦游呢?” 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压抑的呜咽声。我这才听出不对劲,借着猫眼一看,楼下的张大哥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赶紧打开门:“大哥,您这是咋了?” 他转过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手里攥着张诊断书,纸角都捏皱了。“兄弟,对不住……”他声音发颤,“我不是故意找事,是……是我家老婆子刚走,我这心里乱得很。”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我摸黑按下开关,暖黄的光线下,才看清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张大哥和他老伴住楼下五年,平时碰面总笑着打招呼,知道他们家有个患自闭症的儿子,常年在康复中心住着,老两口轮流去照看。 “嫂子……什么时候的事?”我递给他瓶水。 “上周三,突发心梗。”他拧开瓶盖,手却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她走之前还说,等儿子好点,就搬去郊区住,那边有个小院,能种她喜欢的月季花。” 我这才想起,最近确实没见过张嫂子。以前总看见她傍晚在楼下散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碰到谁家孩子哭闹,就记下来,第二天悄悄托物业转话,语气总是客客气气的。有次我家孩子学架子鼓,她上来敲过门,送了袋自己烤的饼干:“孩子有天赋是好事,就是能不能麻烦晚上八点后别练了?我家那口子睡眠浅。” “其实……我也知道不是你家孩子吵,”张大哥抹了把脸,“是我晚上睡不着,总觉得屋里空荡荡的,听见点动静就心慌。刚才听见楼上有脚步声,就想起以前……你嫂子总说,楼上的小两口真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咱们多担待点。”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上个月我加班晚归,在楼下碰到张大哥,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说是给住院的老伴送汤。“兄弟,你也别太累了,”他当时拍着我肩膀,“钱是挣不完的,身体垮了,家就散了。” “大哥,您要是不嫌弃,今晚来我家坐会儿?”我侧身让他进来,“我爱人煮了点粥,您垫垫肚子。” 张大哥愣了愣,点了点头。客厅的灯开得很暗,我爱人把粥端出来,又切了盘咸菜。“张大哥,您尝尝这个,是我妈腌的,跟嫂子上次送的味道有点像。”她轻声说。 张大哥舀了勺粥,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以前总说,等孙子大点,就让我教他下象棋……”他哽咽着,“现在好了,什么都等不到了。” 那天晚上,张大哥坐了很久,从他和嫂子年轻时在工厂认识,说到儿子出生时的欢喜,说到带儿子做康复训练的艰难,说到嫂子临走前还惦记着没给孙子织完的毛衣。我们没多说什么,就听着,偶尔递张纸巾,添碗热粥。 凌晨三点,他起身要走,脚步比来时稳了些。“谢谢你们,”他站在门口,深深鞠了一躬,“我这阵子是魔怔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哥,您要是晚上实在睡不着,就下来敲我家门,”我递给她一串备用钥匙,“或者给我打电话,我陪您聊聊天。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 他接过钥匙,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又郑重地放进口袋:“好,好……” 送他下楼时,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路。“你看,这灯也坏了,”张大哥叹了口气,“明天我叫物业来修。” “不用,我明天找人来修就行。”我说。 “那怎么行,”他摆了摆手,“这单元的灯,一直是我跟你嫂子轮流换的,她总说,灯亮了,大家走路才安全。”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突然想起刚搬来时,对门的阿姨告诉我们,张大哥两口子为了给儿子治病,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却从没跟邻居伸过手。有次小区募捐,他们还悄悄塞了五百块钱,说是“给更需要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去五金店买了灯泡,把楼道里的灯都换了。张大哥在楼下晨练,看见我就笑:“这灯亮堂,真好。” “大哥,今晚我休班,咱们杀盘棋?”我朝他喊。 他眼睛一亮,挥了挥手里的太极剑:“好啊!我让你三个子!” 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崭新的灯泡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我突然明白,邻里之间的缘分,就像这楼道里的灯,你亮一点,我暖一点,哪怕只是偶尔照见对方的难,递上一句问候,一杯热粥,也能把这漫长的黑夜,熬成有温度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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