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台儿庄战役中,随军记者拍下了一位将军的遗容!照片中,已经牺牲的将军满
史海沉钩
2025-07-17 18:44:57
1938年,台儿庄战役中,随军记者拍下了一位将军的遗容!照片中,已经牺牲的将军满身血污,头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穿着破旧,躺在极其简陋的担架上,双拳紧握,似乎死得心有不甘。
陈钟书,1891年出生在云南安宁县八街月照屯村,家里穷得叮当响,八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二。小时候只读了两年私塾,11岁就辍学给地主放牛,风里来雨里去,脸晒得黝黑,双手磨出老茧。16岁那年,他靠自己开荒种荞麦,硬是撑起家里的开销。1908年,为了还债,他把自己“卖”给了滇军,12吊铜钱换了个户籍兵的名额,编入十九镇七十四标。军营里苦得很,每天操练到深夜,扛着沉甸甸的步枪,脚底磨出血泡,他咬牙不吭声。1911年,昆明“重九”起义爆发,他跟着部队冲在街头,子弹嗖嗖飞过,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他端着枪,冲锋在前,护国、护法、反张勋复辟的仗一场接一场,刀口上舔血,军装上全是敌人溅的血迹。凭着这股狠劲,他从大头兵一步步干到排长、连长。1923年,他被保送到云南讲武堂第七期,操场上练刺杀,汗水滴在黄土地上,晚上点着油灯啃兵书,毕业后进了龙云的近卫团当营副。1927年“六·一四”政变,他带着部队护卫龙云,枪声四起中指挥得有条不紊,事后被提拔为滇军第三十八军第九十八师第三旅第五团少将团长。1931年,他调到麻栗坡当边防督办,翻山越岭巡查,穿着草鞋走泥泞山路,跟当地百姓聊家常,制定山地作战计划,边境稳得像铁桶。卸任时,乡亲们摆香案敲锣鼓送他,街头烟雾缭绕,他骑马离开,身后多了块德政碑。1937年,抗战打响,他被任命为第六十军第一八三师第五四二旅旅长,誓师会上他攥紧拳头,嗓子喊得沙哑,带着部队直奔抗日前线。
1938年3月,台儿庄以北的邢家楼成了生死战场。日军第五、第十师团沿着津浦铁路南下,坦克轰隆隆碾过,炮火炸得地面直抖,想一口吞下台儿庄,直扑徐州。滇军第六十军奉命死守邢家楼,陈钟书带着第一八三师第五四二旅驻扎前沿,面对装备精良的日军,压力大得像座山。4月24日那天,战斗打得天昏地暗。日军坦克带头冲,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炮弹炸得阵地土墙塌了一片又一片。陈钟书穿着破旧军装,手里攥着地图,站在土堆后指挥,汗水混着尘土淌下来。部队靠着战壕死扛,机枪和步枪打得枪管发烫,日军冲了四十多波,地上躺满了敌兵尸体。弹药渐渐不够用了,陈钟书一咬牙,摘下军帽,端起步枪装上刺刀,带着弟兄们冲出战壕,跟日军拼刺刀。他身手利落,刺刀左劈右砍,接连干掉十几个敌人,军装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样,右臂和胸口挂了彩,血哗哗往下流。他照样不退,挥着刺刀带着部队往前冲,喊杀声震得耳朵嗡嗡响。下午五点多,日军骑兵从侧面杀过来,马蹄声像擂鼓,他赶紧指挥机枪手扫射,敌人的马摔了一地。正当他指挥部队追击,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钻进他右眼,穿出后脑。他晃了晃,栽倒在黄土地上,嘴里还在喊“冲锋”。士兵们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临时拼的担架上,木棒和破布搭的架子颤颤悠悠,血顺着担架滴到地上。他的军装破得像烂布,脸上糊满血污和土,头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盖住右眼的伤口。随军记者冒死按下快门,拍下这张遗照,双拳紧握的他,像在用最后力气控诉敌人的凶残。参谋宋永庆跪在担架边,手抖着记下他的遗言:想把遗体运回云南老家安葬,求军长照顾家里孤儿寡母。话没说完,他气息没了,时年47岁。
陈钟书倒下后,滇军弟兄们红了眼,拼死反击,硬是把日军打退,阵地上一片狼藉,血迹混着泥土。台儿庄战役最后赢了,日军被揍得鼻青脸肿,全国上下士气大振。陈钟书的遗体没法运回云南,战事太急,只好先葬在徐州东关的乱葬岗,墓前一块木牌,风吹雨淋,后来连遗骸都找不到了。他的遗言被宋永庆小心保存,传到后方,感动得人直掉泪。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追授他陆军中将,表彰他为国捐躯。1945年,云南安宁的乡亲们凑钱修了座纪念碑,碑上刻着他担架上的遗照,血污和绷带触目惊心。1984年,民政部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名字进了英烈名录。2014年,他被列入首批300名抗日英烈名录,家乡老屋前,乡亲们点香祭拜,烛火在夜风里摇曳。陈钟书的儿子陈嘉祥后来去了台儿庄大战纪念馆,盯着展柜里的父亲遗物,军号墙上108把军号静静挂着,像在诉说滇军的牺牲。纪念馆外的运河水哗哗流,禹王山下忠烈树挺立,烈士的英魂仿佛还在守护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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