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一新疆少年在沙漠中发现了一只濒死的骆驼，于是便将仅剩不多的水喂给了骆

1959年，一新疆少年在沙漠中发现了一只濒死的骆驼，于是便将仅剩不多的水喂给了骆驼，结果受到其父一顿暴打。没想到，最后骆驼却救了父子俩的命。 14岁的木拉提说“爹，前面那道沙梁过去，就是坎儿井了吧？”他的声音干得发涩，像被砂纸磨过的胡杨木。 阿不力孜老汉没回头，只是把肩上的货囊又勒紧了些。他闷声闷气地说：“再走三十里，要是日头没落山前能到。” 去年秋天，县上的老师来村里招人，他背着爹偷偷报了名，课本都领到了手，却在开学前被一场暴风雪砸垮了家里的土坯房。为了凑钱修房子，也为了顶替积劳成疾的大伯跑运输，他把课本压在了炕底的木箱里，跟着爹走进了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死亡之海。 他们的驼队原本有三头骆驼，上个月在库姆塔格沙漠遇上黑沙暴，两头最壮实的公驼受惊冲进了沙暴中心，连带着半车的葡萄干和土布都没了踪影。现在只剩下一头老母驼，驮着剩下的铜器和药材，走得越来越慢。 “水还够喝几天？”木拉提瞅着爹腰间那个鼓囊囊的水袋，那是他们最后的指望。 阿不力孜摸了摸水袋，眉头拧成个疙瘩：“省着喝，够三天。要是找不到坎儿井……”他没再说下去，但木拉提看见爹喉结也动了动。在这片被当地人称为“进去就出不来”的库木塔格，水就是命，比驮着的铜器金贵十倍。 “爹，那是什么？” 阿不力孜眯起眼瞅了半晌，把羊皮帽往下压了压：“别管闲事，走你的路。” 可木拉提的脚像被钉住了。他看清了，那是一头骆驼，肋巴骨根根分明地凸着，眼皮耷拉着，嘴角挂着白沫，显然已经快不行了。 “它快死了。”木拉提的声音发颤，他想起家里那头刚生了崽的母羊，去年冬天难产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死在沙漠里的东西多了去了。”阿不力孜拽了他一把，“我们自己的水都未必够，你想陪着它一起渴死？” 木拉提没动。 “爹，给它点水吧。”他突然站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可它也是一条命啊。”木拉提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倔劲儿，“万一……万一它能活呢？” “活？”阿不力孜气得发抖，从腰间解下水袋塞进儿子手里，“你看看这水袋！就这么多！给了它，明天我们就得像它一样倒在沙子里！” “啪”的一声脆响，木拉提的脸颊瞬间红透。他没哭，只是死死盯着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娘说过，见死不救，会遭天谴的。” “你娘……你娘要是知道你这么蠢，能从坟里爬出来打你！ 就在这时，那头骆驼像是闻到了水味，突然撑开眼皮，挣扎着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木拉提趁机从爹手里抢过水袋，不管不顾地往骆驼嘴边倒去。 不过半碗水，木拉提就被爹死死按住了手。 阿不力孜把水袋系得死紧，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瞪“今天要是找不到水源，我第一个打死你！” 木拉提没说话，只是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骆驼的脖子。骆驼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道谢。 接下来的两天，沙漠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原本应该出现的坎儿井踪影全无，随身携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水袋里的水也见了底。第三天中午，阿不力孜突然腿一软，栽倒在沙地上。 “爹！”木拉提扑过去，发现爹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眼睛半睁着，气若游丝。 “水……水……”阿不力孜的手胡乱抓着，像是在抓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哼哧”的声音——是那头被他救下的骆驼，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用头蹭他的后背。 “你跟着我们干啥？”木拉提又气又急，“我们都要渴死了！” 骆驼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突然转过身，朝着一个方向迈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他，鼻子里喷出白气。 “你要带我们去哪？”木拉提愣住了。 骆驼又往前走了几步，再次回头。木拉提咬咬牙，扶起爹靠在骆驼背上，自己牵着缰绳跟在后面。他也不知道这头骆驼要带他们去哪，只是在绝望里，这成了唯一的指望。 骆驼走得很慢，却异常坚定。它避开了松软的流沙，专挑坚硬的沙脊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木拉提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潮湿味。他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沙丘后面，隐约露出一片绿色！ “爹！是胡杨林！有胡杨林就有水！”木拉提激动得大喊。 骆驼加快了脚步，穿过沙丘，一片茂密的胡杨林出现在眼前。 “水！真的是水！”阿不力孜不知哪来的力气，从骆驼背上滑下来，连滚带爬地扑到泉边，双手捧起水就往嘴里灌。 木拉提也冲过去，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干裂的喉咙像是被甘霖滋润过，舒服得让他想哭。他回头看向那头骆驼，它正站在泉边，安静地喝水，阳光洒在它的背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阿不力孜喝够了水，抹了把嘴，突然走到木拉提面前，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他脸上那道还没消退的巴掌印。 “疼不疼？”老汉的声音有些沙哑。 木拉提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爹糊涂。”阿不力孜叹了口气，看向那头骆驼，“要不是你心善，我们父子俩今天就成了沙漠里的枯骨了。”他站起身，对着骆驼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啊，救命恩人。” 骆驼像是受了礼，抬起头长嘶一声，声音在胡杨林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