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武汉女大学生吴明珠，放弃了城里的工作，趁父母不注意，连夜逃往新疆。父

1955年，武汉女大学生吴明珠，放弃了城里的工作，趁父母不注意，连夜逃往新疆。父亲称要与她断绝关系，母亲气得生了3天病。谁知，几年后女孩回家，父母两人却目瞪口呆。 1960年的深秋，武汉的巷弄里飘着桂花香。吴明珠拎着帆布包站在自家院门前，帆布磨出了毛边，里面装着两斤新疆的葡萄干，还有张她在戈壁滩上拍的照片——梳着麻花辫的姑娘蹲在田埂上，身后是望不到头的瓜田，脸上沾着土，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门“吱呀”开了，母亲端着洗菜盆出来，看见她的瞬间，盆里的水“哗啦”泼在青石板上。父亲从堂屋追出来，手里的旱烟杆“啪”地掉在地上，烟锅里的火星溅起来，像他眼里突然亮起又熄灭的光。 “你……”父亲的声音劈了叉，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母亲已经扑上来，攥着她胳膊上磨破的袖口哭，眼泪把她肩头的补丁都打湿了：“死丫头，你这几年到底在哪儿遭罪？” 帆布包滚在地上，露出本红色封皮的日记本。母亲捡起来翻开，里面夹着张剪报，标题是“新疆甜瓜试种成功”，照片上的吴明珠正抱着个黄澄澄的大瓜，旁边站着戴草帽的老农。 “我在鄯善县的园艺场，”吴明珠把母亲扶进堂屋，声音带着风沙磨过的沙哑，“跟着老师种甜瓜，去年培育出的新品种，甜度比内地的高两成。”她从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晒干的瓜籽，“这是我选的种，明年开春试试种在咱院里，说不定能结果。” 父亲蹲在门槛上，重新装上烟丝，打火机“咔嚓”响了好几下才点着。烟雾里，他忽然问：“那地方……冬天冷不冷？” “冷，”吴明珠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点沙土，“但雪化了就暖和了，戈壁滩上的向日葵能长到两米高，风一吹，像片金色的海。”她翻开日记本，指着其中一页，“您看，这是我记下的种植笔记，等回去整理好了，就能编本书。” 母亲摸着她手上的茧子，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总爱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埋各种种子，说要种出会结果的花。那时候父亲总骂她“不务正业”，现在却盯着日记本上的字迹，喉结动了动：“啥时候……再回去？” “过两天就走，”吴明珠往母亲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瓜苗该移栽了，离不开人。”她从包里掏出个搪瓷缸，缸身上印着“劳动模范”四个金字，“今年场里评的，说我是‘瓜姑娘’。” 夜里母亲悄悄往她包里塞棉衣，父亲在堂屋翻箱倒柜，找出个锈迹斑斑的铜制温度计：“那地方温差大，记着早晚看温度，别冻着。”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皱巴巴的几十块钱，“拿着，路上买些吃的。” 吴明珠看着窗台上的月光，忽然想起园艺场的夜晚，戈壁滩的星星低得像伸手就能摘到。她把铜温度计塞进包里，像揣着个沉甸甸的春天。有些离开，原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带着风沙的馈赠，带着土地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