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毕业摆地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摆地摊意外爆火后，却被父母亲戚嫌丢人。
妈在网上看到我摆摊后，连夜打来电话叫我收摊，我爸更是直接来我住所将我熬药的汤锅全摔了。
就连学校教务处也打来电话，让我别拉低学校档次。
可我是凭自己学到的知识摆摊的，有什么错？
……
林溪，真不是医院不想留你，今年名额太紧，优先博士…” 电话那头人事科的王姐声音透着假惺惺的遗憾。
挂了电话，这已经是我第N次求职了。
有些惆怅，果然如张雪峰老师所说，学医的毕业就等于失业啊。
市里三甲要博士起步，县医院规培工资两千八，房租两千五。
我盯着手机银行APP里三位数的余额，还有三天交房租。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不想啃老，就只能自谋出路了。
我买了口大锅，几个保温桶。
凭借我医学生的知识。
在夜市角落，我支棱起一个小摊。
一块硬纸板写着“林小医养生汤”，小摊上方挂着我的毕业证。
“美女，你这熬夜党护肝汤真有用？”一个挂着黑眼圈的小伙探头问。
“菊花枸杞决明子，清肝明目，科学配伍。熬夜伤肝，喝点总比不喝强。十块一碗。”我舀起一勺，汤色清亮。
他扫码：“行，信你一回，985高校生街头熬汤。够新奇的。”
我笑笑，心里满是无奈。
晚上回家，我顺手把熬汤过程剪了个小视频发网上：“医学院五年，熬汤手艺见长。护肝汤，熬夜党自救指南。” 倒头就睡。
第二天手机炸了。99+的消息，全是小红点。视频播放量几百万？评论疯了：
“985医学生夜市摆摊？这反差绝了！”
“姐姐好美！汤看着就好喝！”
“学医救不了中国人，但能救我的熬夜肝哈哈！”
“浪费国家教育资源！丢人！”
我懵了，看着后台暴涨的粉丝数，心跳得厉害。这算…火了？
晚上，摊子刚支开，呼啦围上来一群人，手机对着我拍。
“林溪！林溪！给我来碗明目羹！”
“学霸姐姐签个名！”
我手忙脚乱，锅都快见底了。
一晚上我竟然挣到了一个月的房租钱？
坐在床上，看着微信余额心里美滋滋时，手机刺耳地响。是个陌生本地号。
“喂？”
“林溪同学吗？我是学校教务处王振华！” 声音又冷又硬，像块冰砸过来。
“王主任？”
“你搞什么名堂！谁允许你在网上发那些视频？还摆地摊？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百年名校造成多恶劣的影响！立刻！马上！给我收摊！不准再发任何东西！把视频下架！自己好好反省原因！”
他吼完，我握着发烫的手机，指尖冰凉。
我尽量稳住声音，道：“我凭自己双手，合法谋生，给顾客提供健康食品，哪里错了？”
“你还敢顶嘴？影响学校的声誉和形象！懂不懂？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立刻停止！”他又是一通吼。
我默默按下了录音键。行，你继续说……
王主任巴拉巴拉和我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最后撂下一句威胁的话，“你要是不下架视频，学校这边有权追究你责任。”
电话刚挂断又响了，是我妈，声音带着哭腔：“小溪啊…网上那…真是你？你三姨都打电话来了…还把视频发到了家族群里，我和你爸都抬不起头了。供你学医，到头来你去摆地摊，让亲朋好友笑话死我们了。”
我爸抢过电话吼道：“赶紧给我回来！要么考研！要么回县里规培！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点开家族群，果然都是议论我的。
尤其三姨阴阳怪气的在里面各种嘲讽。
“小溪成了大网红啦。二姐你家也算出名了。”
“@小溪，要是你实在找不到工作，让我们家媛媛帮你和医院领导说说？给你找个导诊什么的先干着，也好过摆地摊啊。最起码和医学沾边。”
“我家媛媛虽然刚进省三甲，但领导很赏识的。”
“三姨，我靠劳动吃饭，不偷不抢。”
我直接屏蔽了群消息。心口堵得慌。
当初父母就是因为看着三姨家的孩子考上医学院进了三甲，才让我也学医的。
媛媛在他们眼中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常常拿出来鞭策我。
可是，人和人能一样吗？
周末家庭聚餐，不想去，但父母说如果不回来就和我断绝关系。
没办法，我只好参加。
饭桌上，三姨刘秀芬那大嗓门就没停过。
“哎，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媛媛啊，刚被评上科室优秀员工！主任医师亲自带的！前途无量！”她筷子敲着碗边，眼睛斜瞟着我，“小溪啊，不是三姨说你，你那摊子…不行就别做了，有什么前途啊？让我们家媛媛给你找个医院的活先干着。快别给咱们家丢人了。”
表姐媛媛闻言立刻为难道：“哎呀妈，你知道三甲医院多难吗？没有真本事想进去，得花钱。就这没门路，也白搭。”
言外之意，我没本事，又没钱，还没门路呗？
满桌子亲戚都看我，眼神复杂。我爸脸涨得通红，闷头喝酒。我妈眼眶红了。
“三姨，”我放下筷子，“我摆摊，一没违法，二没求人，赚的钱干干净净。媛媛姐优秀，我替她高兴。但我的路，我自己走。”
“你走？你走的就是歪路！”三姨嗤笑，“名校毕业干这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掏出手机，屏幕对着桌面，悄悄按了录像键。“三姨，人各有志。我靠本事吃饭，不觉得丢人。”
“本事？街边叫卖的本事？笑死人了！”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回家路上，气压低得能拧出水。刚进门，我爸一脚踹翻了墙角我刚买的备用小电磁炉。
“林溪！”他眼珠子通红，“我们省吃俭用供你读大学！是让你去街边当小贩的吗？！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妈哭喊着扑上来拉他：“建国！你干嘛呀！”
“我干嘛？我让她清醒！”我爸甩开我妈，指着地上狼藉，“要么去市医院规培！要么考研！两条路，你选！再敢去摆摊，我打断你的腿！”
我妈也哭求：“小溪，听你爸的吧！别折腾了…”
我看着地上摔坏的炉子和滚到角落的旧砂锅，心像被那砂锅一样，碎成了片。最后一点温情的念想也没了。
“好，好得很。”我声音出奇的平静，弯腰捡起那破砂锅的碎片，“路都给我堵死了是吧？”
那一晚我没睡。
电脑屏幕的光映着我发白的脸。
我把王振华电话里最刺耳的几句录音剪出来：“…影响学校声誉…立刻停止…自己反省！” 配上三姨家宴上刻薄的嘴脸：“…丢人…书读到狗肚子里…笑死人了…”
最后打上血红的字幕和话题：
**#名校生不配活着吗？# #我摆摊我丢人吗？#**
随后发到了自己的账号上，本来就是想出出气，发泄一下。
结果视频像颗炸弹。
几分钟后，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点赞、评论、转发…数字疯涨。
热搜第一！又爆了？！
评论一边倒：
“学校有病吧！人家自力更生碍着谁了？”
“这亲戚嘴真臭！势利眼！”
“父母控制欲太强了！心疼小姐姐！”
“支持林溪！凭什么不能摆摊！”
第二天电话又响了，是王振华，气急败坏：“林溪！你立刻！马上！把视频给我删了！公开道歉！否则后果自负！学校保留追究你损害名誉的权利！档案还想不想要了！”
“王主任，”我对着免提，声音清晰，“视频记录的是事实。我不会删，更不会道歉。你们要追究，我奉陪到底。” 我挂了，顺手开了直播。
直播间瞬间涌入几万人。
“大家好，我是林溪。”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支持留言，鼻子有点酸，“谢谢大家。我只是想安静地摆个摊，靠我学的东西，熬点健康的汤，养活自己。
我不明白，这为什么就‘丢人’了？为什么就‘有辱学校声誉’了？难道名校毕业，就只能去挤那独木桥，才算‘正途’？我不服。”
弹幕刷爆了：“支持溪姐！”
“怼得好！”
“学校道歉！”
“什么狗屁亲戚，不要也罢。”
打赏的特效满屏飞。
流量是把双刃剑。我的小摊成了网红打卡点，生意好到爆炸。但也招来了麻烦。
这天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挤开人群，站在了我的摊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