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最后一张存折放进包里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被秋风卷着打旋。手机在桌上震动,是丈夫陈默发来的消息:“今晚公司聚餐,不回家吃饭。”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陈默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要不咱们以后 AA 制吧,现在很多夫妻都这么做。” 那时他们刚还完房贷,客厅茶几上摊着水电燃气账单,陈默用圆珠笔敲了敲纸页:“这样公平,谁也不占谁便宜。” 林夏记得自己愣了很久,最后点头时,窗外的雨正巧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从那以后,冰箱里的鸡蛋按个数分,连卫生纸都要记在家庭账本上。林夏开始在公司食堂吃饭,把加班餐盒里的鸡腿悄悄留给母亲。她想起上个月母亲住院,检查单上 “早期糖尿病” 的诊断像根刺扎进心里。当医生说需要长期调养时,她攥着工资卡站在走廊,听见身后传来陈默的声音:“这是你家的事,我工资还车贷呢。” 此刻,林夏站在银行柜台前,看着十万块存款转入母亲账户。短信提示音响起时,她忽然觉得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三年来压在肩头的秤砣。回到家推开房门,陈默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茶几上堆着泡面盒和烟蒂。“我妈身体不好,我给她转了十万。” 林夏把包放在玄关,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 游戏音效戛然而止。陈默猛地抬头:“你疯了?那是咱们共同财产!”“共同财产?” 林夏冷笑,“三年来水电费你都要和我对半分,现在倒想起共同财产了?” 她走进卧室,翻出压在箱底的账本,密密麻麻的字迹铺满整页:“这是你上个月用的洗发水,38.5 元;这是你打车的发票,27.6 元……” 陈默抢过账本撕得粉碎:“你有病吧!” 碎纸片像雪片般飘落,林夏突然想起结婚那天,陈默在誓言里说要护她一世周全。那时礼堂的灯光很暖,他眼里的星光比钻戒还耀眼。而现在,那个男人正红着眼咆哮:“你必须把钱要回来,那是我的血汗钱!” “你的?” 林夏弯腰捡起一片碎纸,“我每个月工资除了生活费,都存着准备要孩子。现在我妈需要钱,你说这是你的?” 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发烧到 39 度,给陈默发消息说帮忙带盒退烧药。他回复正在开会,直到深夜才拎着便利店关东煮进门:“药店关门了,先吃点热乎的。”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林夏,你别太过分!” 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恍惚间想起婚礼上他牵她手时的小心翼翼。“松开。” 林夏挣开他,“这三年我活得像个租客,连在自己家都要算着水电费。现在我把自己攒的钱给我妈,你凭什么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滴砸在防盗网上叮当作响。陈默的手机在桌上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夏瞥见备注 “莉莉” 的消息:“陈哥,明天老地方见?”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他不是不会浪漫,只是不愿在她身上浪费分毫。 “离婚吧。” 林夏擦干眼泪,“这三年的账,咱们一笔一笔算清楚。”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你不能走……” 林夏转身走进卧室,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终于明白,当婚姻变成精密计算的账本,爱情早就成了过期的罐头。 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林夏站在玄关回望。这个住了五年的家,此刻显得格外陌生。陈默蹲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撕碎的账本残片,像个找不到路的孩子。“林夏……”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别离开我。” 她轻轻关上门,楼道感应灯亮起的瞬间,忽然觉得浑身轻松。雨还在下,远处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手机震动,母亲发来语音:“丫头,钱收到了,别惦记妈。” 林夏仰头看着天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这一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
“太不可思议!”近日,服装店女店员看店时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时进来了一名小伙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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