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秋,沈阳大帅府,军需处长读着事先写好的条子给大帅听:“因制做棉衣,需支取大洋40万元整。”张作霖提起毛笔,蘸上朱砂在条子上一按,算是照准。张作霖的副官看在眼里,动了心思。
张作霖是个怪人,行事作风很怪,他称自己是从“绿林大学”毕业的。可实际接触后才知道原来他一个字都不认得。
不识字也不妨碍他活得潇洒自在,但随着他在官途上越走越远,识字的重要性慢慢凸显出来了,这才逼着自己学习文化。
在官场上,当官大老爷难免要看公文、批公文,如果大字不识一个,要怎么把工作做下去,怎么把工作做好呢?
他学习起来也很有意思,识字的过程就像是画画,照着字的样子把形状画出来就行了。反正是只要别人看得懂,能理解意思即可。
在旧社会的官场上,公文通常都是由秘书来拟稿的,主官主要是审阅公文,没有问题,在上面审批就可以了。
张作霖审批公文的习惯是在公文上画一个“行”字,表示自己同意。画出来的字,并不比写的人差,画字练的很好,刚健传神,不像个大老粗写的。
这就导致他画的字在别人眼中看着没什么特别,但是在与他近距离接触的人中很快就能辨别出差异。
有一个张作霖的手下想要伪造账单,他耍了点小聪明,自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实际上与张作霖亲近的秘书很快就能辨别出,并把他抓包了。
事情还要从1925年秋的沈阳大帅府说起,张作霖手下有一个副官,每次他都会把写好的条子念给张作霖听,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张作霖便会在条纸上画个圈圈,或者是点一个点。
这位副官知道张作霖是一个不怎么识字的人,所以他在批阅公文的时候,只能在上面做一些标记,表示自己看过同意了。
有一次这位副官因制作棉衣需要支取大洋40万元整,他就想了,平时张作霖只是在条子上圈一圈、画一画,这样简单的笔记,自己不也可以做么?
之前他从未想过可以自己制造假证,因为这位副官平时也算是个老实的人,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奈何在这个社会,他赚的钱有限,如果有机会可以“揩油水”,为什么不做呢?
这个念头在他这里冒出来了好几天,不做是不行了。于是这位副官拿来张作霖以前批过的条子,看着条子上的笔记,怎么样画,笔势怎么走,他都要学出来。
练习良久,终于画得有模有样了,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就算仔细看也难以察觉到哪里不同。
签好这40元的条子后,副官简直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觉得别人都是笨蛋,竟然没想到这样好的“揩油水”的方法,他果然是很聪明呢。
接着他兴致勃勃地把条子送到张作霖秘书面前,秘书接下,仔细地对照条子上的信息,副官此时心里直打鼓,害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被张作霖惩罚。
他知道秘书的工作是需要非常有耐心、细心的,秘书前后左右对照条子上的信息,再摸了摸条子上的痕迹,神色立马不对劲了。
副官被突如其来的目光瞪住了,掌心发汗,心狂跳不止,头脑思绪乱飞,不断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秘书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这张条子是假的吧?”
副官瞪大眼睛,神情已经出卖了他,努力稳了稳情绪,说道:“不是,你凭什么认为我的条子是假的。”
秘书叹了口气,实际上并不是没有人做过这件事情,做过这件事情的人,要么被关进大牢中,要么被处死了。
人人都想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那位副官也不例外。秘书站起身,把条子放到他面前,和他说道其中的玄妙。
原来张作霖平时批条子所使用的签画笔并非普通的笔,这支笔中间有一根钢丝,在签画条子的时候会在上面点出一个洞。
表面上张作霖是随便涂涂画画,实际上他会在画记号时,使用特殊制作的笔,签画完成后会留下极微小的孔洞,看是很难看出来,摸就能知道不一样了。
副官表示不相信,张作霖学识不高,能有这智商留下这一手?一定是秘书不想让他拿到这40万元。秘书让他摸了摸条子,副官不信邪地伸手,果然,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同。
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副官立即失声痛哭,再秘书面前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得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秘书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根据当时的规定,副官是要被处死的,何况这笔钱不是小数字,要真被副官拿到手,被处死的人就是秘书了。
这种情况不能容忍,一旦容忍就是腐败的开始,很多人都想从中为自己捞油水,秘书也想通过这件事,暗暗告诉那些动歪心思的人,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一切都会被看在眼里。
秘书让人命人把副官抓起来,副官很是惶恐,全身颤抖不止,他被吓怕了,声音变形,仍然不断求饶。
秘书不能给他机会了,只能按照相应的规则办事,何况,秘书也没有权利让他逃一死劫。
最后这位副官被抓走了,他的事情被张作霖身边的人知晓,都不敢轻易打条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