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5月2日,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年仅35岁,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多糖纸。在日本留学期间,他曾“一日饮冰五六斤”,自己还记载过:“食生姜炒鸡三大碟,虾仁面一小碗,苹果五个。明日肚子洞泄否,一任天命耳”。苏曼殊特爱吃糖,因此有“糖僧(他曾三次出家,做了半僧半俗的和尚)”之称。 要说这“糖僧”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东京冰店老板见着苏曼殊就哆嗦——大清早刚开门,这位爷能抱着铁皮桶灌冰水,咕咚咕咚喝到眼珠子发直。有回喝得浑身冒寒气,瘫在榻榻米上直挺挺跟死人似的,朋友伸手探他鼻息,嘿,气儿还喘着,就是手脚凉得像冻带鱼。第二天照样拎着铁皮桶往冰店冲,老板劝他悠着点,他倒好,摸出块金牙往柜台拍:“够喝半年不?” 这人对甜食的痴狂更邪乎。杭州酥糖铺子的掌柜记得清楚,有个穿袈裟的和尚天天来,三十包酥糖用袈裟下摆兜着走,活像化缘装贡品。有次钱没带够,愣是撬了自己嘴里的金牙换糖,咧着豁牙啃糖块,糖渣子混着血丝往下掉。朋友陈独秀送他二十个芋头饼,他蹲在墙角一口气全造了,撑得直翻白眼,半夜疼得满床打滚,第二天还敢跟人打赌吃六十个包子。 最绝的是住院那会儿。医生把他当重点看护对象,窗户都钉上铁条。这爷们儿愣是拿病号服搓成绳子,半夜顺着三楼往下溜,就为买街角摊子的糖炒栗子。回来时候裤兜里塞着冰淇淋,白大褂底下藏着蜜三刀,护士查房看见他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气得直接把勺子都没收了。可惜防得住勺子防不住嘴,最后咽气时枕头底下还压着半块没吃完的摩尔登糖,糖纸上的洋文商标被口水泡得模糊不清。 批判地看,苏曼殊的悲剧是乱世文人的典型困境。他既看不惯污浊世道,又找不到出路,只能靠自毁式放纵来对抗虚无。那些塞进肚子的糖和冰,既是麻醉剂也是抗议书——你看他连遗嘱都写得戏谑:“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只是这“行云流水”里淌着的,除了才情还有满肚子的血糖尿糖。
1918年5月2日,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年仅35岁,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
摄影圣典
2025-04-20 19: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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