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我求婚了。”2004年，美国一名男饲养员不仅答应了一只鸟的求婚，婚后他们感情甚笃，甚至还接连生养了7个“儿女”。 2024年1月，美国史密森尼国家动物园里弥漫着伤感。一位42岁的＂老太太＂——白枕鹤胡桃因肾衰竭离开了这个世界。站在她身旁的，是她19年的＂丈夫＂，人类饲养员克罗。 ＂胡桃是一个独特的个体，性格活泼，我将永远感激她选我结成伴侣。＂克罗轻抚着胡桃失去温度的羽毛，回忆起这段跨越物种的感情。当有记者问他是否有女朋友时，他曾开玩笑地回答：＂胡桃设定的标准相当高，我永远找不到像胡桃那样，看到我就会开心跳舞的女人！＂ 这一切要从2004年说起。那年，克罗初入职史密森尼国家动物园，被分配照顾17只鹤和36只鸭子。其中有一只23岁的白枕鹤格外引人注目——胡桃。 胡桃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她的父母是从中国非法捕获的白枕鹤，在运输途中被相关部门拦截，最终安置在威斯康星州的研究中心。胡桃就出生在那里，名字来源于照顾她的志愿者吃过的一种甜点。 作为人工孵化出的鸟儿，胡桃从破壳那刻起就烙下了深刻的＂人类印记＂。科学上称之为＂印随现象＂——这些鸟儿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作亲人。对胡桃而言，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人＂。 在遇见克罗之前，胡桃因为不愿与同类交配而声名狼藉。动物园为她物色的两任雄鹤追求者甚至被她用锋利的爪子＂切开＂腹部致死，从此落得＂黑寡妇＂的恶名。为保留这只珍稀白枕鹤的基因——全球野外仅剩约5000只——科学家们不断尝试，最终将她送到了史密森尼。 初次见面时，胡桃并未对克罗示好。她走到铁丝网前，竖起羽毛并发出威胁的咆哮声。克罗被前任饲养员警告过胡桃的＂凶狠历史＂，保持着谨慎的距离。 但工作职责要求他每日细致照料胡桃。他为她准备食物，清理环境，观察健康状况。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胡桃的心防逐渐被克罗的温柔和耐心攻破。 某天，当克罗例行查看胡桃时，奇迹发生了。胡桃突然低下头，对着克罗兴奋地举起翅膀，一边摇头一边绕着半圆跳舞。长期照顾白枕鹤的克罗立刻意识到——这是白枕鹤的求偶舞蹈！ 面对这份跨越物种的＂告白＂，克罗陷入沉思。作为一名专业饲养员，他明白胡桃的行为源于印随现象，也明白这只珍稀白枕鹤的基因何等宝贵。经过慎重考虑，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接受胡桃的＂求婚＂，成为她生命中的伴侣，并通过人工授精帮助她延续后代。 接受了胡桃的＂求婚＂后，克罗不是简单答应就完事，他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成为一只合格的＂雄性白枕鹤＂。这段特别的关系需要双方都付出努力，尤其是克罗，他必须从人类的思维跨入鸟类的世界。 首先，他研究了白枕鹤求偶和交配时的一系列动作与声音。每天见到胡桃，他都会身体前倾，微微鞠躬，然后像翅膀一样缓慢地拍动双臂，同时低声问候：＂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这套＂鸟语＂问候让胡桃感到亲切和安全。 为了建立亲密关系，克罗开始训练胡桃接受身体接触。他会轻轻用手抚摸胡桃的身体，如果胡桃不躲避且能安静地站着，就会获得奖励——她最喜欢的冷冻老鼠。这种奖励机制建立起了两者之间的信任。 筑巢与孵蛋是白枕鹤伴侣关系中的重要部分。克罗会收集木棍和草，帮助胡桃建造巢穴。有时候，挑剔的胡桃并不满意克罗带来的材料，会直接将木棍丢到巢外表示拒绝。克罗也不恼，继续寻找更合适的材料。在孵蛋过程中，克罗也会主动替胡桃分担，让她休息15到20分钟。胡桃似乎能理解克罗的善意，会在休息后准时回来接替孵蛋任务。 经过几年的相处，2007年3月，胡桃再次展现出求偶舞蹈。这次，克罗已经准备充分。当胡桃摇头，他也跟着摇头；胡桃扇动翅膀绕圈，他的手臂也像翅膀一样上下起伏；胡桃发出响亮的喇叭声，他也尽力模仿雄鹤的叫声。虽然克罗的表演在人类看来有些滑稽，叫声也不那么标准，但胡桃接受了。 当克罗抚摸胡桃的背部时，胡桃转身张开翅膀并抬起尾巴——这是白枕鹤表示接受的信号。随后，克罗将收集到的其他雄性（名叫雷）的精液注射到胡桃体内，完成了人工授精。 就这样，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胡桃在与克罗的19年关系中总共生育了8个幼崽，其中一个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甚至还有胡桃的孙辈加入，形成了三代同堂的景象。 这种跨物种的家庭故事并非孤例。最近在韩国，一只名为休比尔的雄性鲸头鹳也展现出对男性饲养员的迷恋。已经七岁、到了谈恋爱年纪的休比尔，对新来的饲养员一见钟情，当饲养员与其他鸟类接触时，休比尔会表现出强烈的嫉妒，驱赶这些＂情敌＂。饲养员给休比尔提供筑巢材料后，它欣喜若狂地建造了一个鸟巢，并用＂机关枪＂般的喙部敲击声邀请饲养员同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