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无人区的茫茫荒野中，27岁的陈晓芸独自踏上了一场注定无归的旅程。
她的帐篷孤零零地立在乱石堆中，寒风呼啸，像是为她的命运低吟。
民警张强接到救援队的电话，得知这个年轻女孩已在无人区失联五天，生还希望渺茫。
当他拨通陈晓芸父母的电话，试图通知认领遗体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令人震惊的冷漠。
“不用了，不认领，就让她埋在那吧。”陈晓芸的母亲林秀珍声音冰冷，毫无波澜。
张强愣住了，二十年的从警生涯中，他从未遇到如此绝情的父母。
“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陈晓芸的父亲陈国栋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怨恨。
办公室里，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在空气中回荡，张强握着话筒，脑子里一片迷雾。
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怨，能让一对父母对亲生女儿的死亡如此无动于衷？
而那部在无人区找到的破碎手机，是否藏着解开这一切的秘密？
01
2024年10月15日，西北无人区深处，夜间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八度。
“这里！发现一个帐篷！”救援队员李明的声音在对讲机里显得格外急促。
他喘着粗气，指着前方百米外的一个绿色小点。
救援队长王建民加快脚步，心里默默祈祷能找到一个活人。
失踪者陈晓芸已经在无人区失联五天，按照野外生存的经验，生还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
帐篷半陷在乱石堆中，拉链紧闭。王建民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一股混杂着汗味和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帐篷内部，最终停在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上。
“找到了……但……”王建民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晓芸侧躺在睡袋里，双眼紧闭，脸庞带着明显的脱水痕迹。
她的嘴唇干裂得像枯树皮，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色，旁边散落着几个空水瓶和一些能量棒的包装。
“立刻联系当地派出所，通知家属。”王建民沉重地说。
两小时后，无人区管理站派出所内，张强拨通了陈晓芸父亲陈国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张强按程序说明情况：“您的女儿是在独自旅行时遇难的，初步判断是缺水导致的脱水死亡。现在需要您过来认领遗体，办理相关手续……”
“我说了，不认领。”陈国栋打断了他。
“陈先生，我知道您现在心情很沉重，但按照法律程序……”。
“我再说一遍，不认领。让她留在那里，你们看着办。”。
张强的同事赵磊凑过来，低声说：“我来试试跟他们谈。”他接过电话：“您好，我是赵警官。您的女儿现在需要尽快处理后事，天气很冷，遗体不宜久放……”
“就地埋了吧。”陈晓芸的母亲林秀珍接过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她选择去那种地方，就得承担后果。”
“可她才27岁，还那么年轻……”赵磊试图唤起他们的同情。
“年轻？”林秀珍冷笑了一声，“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没觉得自己年轻。”
电话再次被挂断，办公室里的民警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这太离谱了。”年轻民警小周摇着头说，“再怎么说也是亲生骨肉，怎么能这样？”
张强皱着眉头：“我当警察十几年，见过不少家庭矛盾，但父母拒绝认领孩子遗体的，还是头一回。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下午三点，张强再次拨通了陈国栋的电话，换了种语气：“陈先生，我理解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法律程序必须走完。如果您不认领，我们也会按规定处理，但这可能会影响后续的一些事务……”
“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陈国栋的声音依旧冰冷，“我们不会去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也许我们能帮您想想办法……”。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就在张强以为对方要开口时，陈国栋说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有些事，死了比活着好。”
挂断电话后，张强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脑子里一片迷雾，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父母对女儿如此无情？
当晚，张强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完后震惊地说：“这太可怕了，那个女孩得多绝望啊。在无人区那么痛苦地离开，连父母都不肯要她……”
张强叹了口气：“明天我得去她户籍所在地查查，看能不能挖出点线索。这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
02
10月16日上午，张强驱车来到陈晓芸的户籍所在地——银川市兴庆区一个老旧小区。
小区建于九十年代，楼房外墙有些斑驳，但环境还算整洁。
陈晓芸的家在五楼，张强上楼时遇到了几个下楼的居民。
他亮明身份，询问陈晓芸家的情况，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什么？晓芸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赵桂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她上个月还回来过，看起来好好的！”
“是啊，我还看到她给她妈买了不少东西。”另一个邻居王大爷插话，“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对爸妈可好了。”
张强详细询问了陈晓芸平时的表现，得到的都是好评。
“晓芸这孩子真不错，”赵桂兰摇着头说，“每次回来都会跟我们这些老邻居打招呼，还经常帮着提重物上楼。她妈林秀珍老夸她有出息。”
“对对，”另一个叫刘阿姨的邻居凑过来说，“晓芸在城里工作，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过年过节肯定回家，还总带大包小包的东西。”
张强越听越疑惑：“那她跟父母的关系应该很好啊？”
“那当然！”赵桂兰肯定地说，“我们常看到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晓芸还经常陪她妈去菜市场，陪她爸去医院拿药，哪有不好的？”
这时，住在陈晓芸家对门的李阿姨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复杂：“你们说的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其实……”
“其实什么？”张强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李阿姨犹豫了一下：“我住对门，有时候晚上会听到他们家吵架的声音，不是经常，但偶尔会有。”
“吵什么？”。
“隔着门听不清楚。”李阿姨皱着眉头回忆，“声音不大，但气氛很紧张。有一次我还听到晓芸在哭。”
这个信息让张强精神一振：“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春天，三四月份吧。”李阿姨想了想，“那次之后，晓芸就很少回来了。以前她一个月至少回来一次，后来好像就上个月回来过一次，待的时间也很短。”
赵桂兰不满地说：“就算家里有矛盾，也不能不认领孩子的遗体啊！这像话吗？”
“就是！”王大爷也气愤地说，“我活了七十多年，没听说过这种事！再大的仇也是一家人啊！”
张强继续上楼，来到陈晓芸家门前，门上贴着新春联，应该是今年过年贴的。
他按了门铃，等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
“谁啊？”门里传来陈国栋的声音。
“我是昨天给您打电话的张警官，关于您女儿的事，我想当面谈谈。”
沉默了足有一分钟，门才慢慢打开。
陈国栋出现在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脸色憔悴，眼神透着深深的疲惫。
“进来吧。”他简单地说。
屋里布置简朴，客厅摆着老式沙发，茶几上放着几个药盒。
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应该是几年前拍的，照片里的陈晓芸笑得很开心，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女孩。
林秀珍从厨房走出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眼圈微红，但表情依然冷漠。
“张警官，坐吧。”陈国栋指了指沙发。
张强坐下后直奔主题：“陈先生，林女士，关于您女儿的事，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不管有什么矛盾，她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不用说了。”林秀珍打断他，“我们的决定不会变。”
“可邻居们都说晓芸对您们很孝顺，为什么……”。
“孝顺？”陈国栋苦笑了一下，“表面上的事谁不会做？”
张强感觉这句话背后有深意：“陈先生，能不能具体说说？如果有难处，我们可以帮忙协调……”
03
陈国栋和林秀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后，陈国栋开口：“张警官，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她既然选了那条路，就得承担后果。”
“什么路？”张强追问。
“您别问了。”林秀珍站起身，“我们不会认领她，也不会参加葬礼，就这样。”
“林女士，我理解您现在心情激动，但……”。
“激动？”林秀珍的声音突然提高，“您觉得我激动？”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愤怒掩盖：“她做了那些事，还指望我们原谅？没门！”
“什么事？”张强敏锐地抓住关键。
陈国栋拉了拉妻子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
他转向张强：“警官，谢谢您跑这一趟，但我们的决定不会变。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张强还想再问，但陈国栋已经起身送客，无奈之下，他只能离开。
走出小区，张强又被几个邻居围住，他们急切地问情况。
“怎么样？他们改主意了吗？”赵桂兰问。
张强摇摇头：“他们还是坚持不认领。”
“这也太离谱了！”刘阿姨气愤地说，“晓芸那么好的孩子，怎么摊上这样的父母！”
“你们知道他们家最近有什么事吗？”张强问。
几个邻居面面相觑，最后赵桂兰说：“我们也不清楚，就是这一年来，他们家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王大爷摇摇头，“晓芸每次回来都好像心事重重，她父母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
“什么样的眼神？”。
“有时候像心疼，有时候又像……怨恨？”赵桂兰想了想，“我们也看不懂。”
当天下午，张强联系了陈晓芸的同事和朋友，得到的信息都是正面的。
她的前同事王丽说：“晓芸很好相处，工作认真，对同事也很友善。她常说很爱她父母。”
陈晓芸的大学同学周洁通过电话说：“晓芸大学时就很孝顺，每个月给家里打电话，假期也常回家，一直都这样。”
“她提过家里有什么矛盾吗？”张强问。
“没有，她总说家里很和睦，父母很疼她。”周洁疑惑地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强简单说明情况，周洁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晓芸那么爱她父母，她父母怎么可能……”
晚上回到派出所，张强向所长汇报了情况。
所长听完也很困惑：“这太反常了，一个这么孝顺的女儿，父母怎么会这样？”
“所长，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张强说，“明天我想再去现场，看能不能从晓芸的遗物里找到线索。”
所长点头：“可以试试，但记住，我们的职责是处理后事，别太深入人家的隐私。”
10月17日，张强决定深入了解陈晓芸的背景，试图找出父母拒绝认领的原因。
他先来到陈晓芸工作的广告公司，同事们听说她遇难都很震惊。
“晓芸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设计师之一。”人事经理李女士说，“她工作认真，从不迟到早退，和同事关系很好。”
“她最近工作状态怎么样？”张强问。
“挺正常的。”李女士想了想，“前段时间她请了一周年假，说想出去散散心，我们都支持她，毕竟工作压力不小。”
张强又找到陈晓芸的主管周经理，周经理说：“晓芸很有天赋，也很敬业，常说要努力工作多赚钱孝敬父母，我一直觉得她很有责任心。”
“她提过家里的事吗？”。
“提过，都是好的。”周经理肯定地说，“她说父母养她不容易，她要好好报答，逢年过节还带她妈做的特产给我们。”
这些信息让张强更困惑，晓芸明明是个孝顺的女儿，为什么父母对她如此绝情？
04
下午，张强来到陈晓芸租住的公寓，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对晓芸印象很好。
“小陈是个好租客。”房东太太说，“从不拖欠房租，也不吵闹，有时候我身体不好，她还帮我买菜买药。”
“她平时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好女孩。”房东太太想了想，“哦，她很爱干净，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还经常寄东西回家，快递员都认识她了。”
张强在晓芸的房间仔细查看，房间很整洁，书桌上放着工作资料和几本旅游指南。
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整齐排列，看得出主人很有条理。
在床头柜抽屉里，张强找到几张家庭照片，照片里的晓芸和父母看起来很和睦，笑容自然。
但奇怪的是，所有照片都是近几年拍的，没有更早的合影。
“奇怪。”张强自言自语，“为什么没有小时候的照片？”
他继续翻找，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一本日记，首页写着：“新的开始，忘掉过去，好好生活。”
日记大多是工作和生活的感悟，字里行间透露出晓芸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父母的关爱。
但张强注意到，日记只有近两年的内容，之前的记录似乎被刻意删除了。
“为什么要删掉以前的日记？”张强疑惑更深。
当晚回到派出所，张强向所长汇报了发现。
所长听完说：“看来晓芸确实是个好女孩，那她父母的态度就更让人费解了。”
“所长，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大事。”张强说，“从种种迹象看，晓芸似乎在掩盖过去的什么事。”
“你是说？”。
“我想再去她家一趟，这次得更直接点，如果他们不说实话，这事永远搞不清。”
当晚，张强接到晓芸同事孙雯的电话。
“张警官，我是晓芸的同事孙雯，听说她出事了，我想了解一下。”
张强简单说了晓芸在无人区遇难及家属拒绝认领的事。
孙雯沉默了很久：“这不可能……晓芸前段时间还说，等从无人区回来就回家看父母……”
“她提过为什么要去无人区吗？”。
“她说想一个人静静，最近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孙雯回忆，“但我觉得不只是工作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晓芸这半年来总有点心事重重的，经常一个人发呆，接到家里的电话，表情会变得很复杂。我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事，她总说没事。”
“她提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有一次她喝多了，情绪很激动，说‘都是我错了’之类的话，我以为她在自责工作上的事。”
“都是我错了？”张强抓住这个关键词。
“对，她当时很激动，说如果她当初……但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怎么问都不肯继续。”
挂断电话，张强感觉晓芸身上确实藏着秘密。
这个秘密让她深深自责，也让父母对她如此怨恨。
10月18日，银川各大媒体开始报道“父母拒绝认领女儿遗体”的新闻，引发巨大反响。
陈晓芸家楼下聚集了记者和愤怒的市民。
“这样的父母还是人吗？”一个路过的大妈气愤地说。
“就是！连老虎都不吃自己的孩子，他们连老虎都不如！”另一个市民附和。
楼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在楼道里喊：“陈国栋！林秀珍！出来给个说法！”
五楼的陈家紧闭房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记者按门铃也没回应。
05
中午，陈晓芸的姑姑陈秀梅从外地赶来，她是陈国栋的妹妹，听说侄女的死讯后立刻赶到银川。
“哥，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陈秀梅站在门口急得直敲门，“晓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这样？”
过了许久，门才缓缓打开，陈国栋憔悴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秀梅，你来干啥？”。
“我来带晓芸回家！”陈秀梅推门进去，“你们不管，我管！”
客厅里，林秀珍坐在沙发上，眼圈红肿，但表情依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