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女诬我轻薄她,道德绑架我娶她做太子妃,我反手赏她满门抄斩
“太子殿下?您的手在做什么?”
吏部尚书之女苏婉儿的惊呼声,在寂静的御花园炸响。
我垂下眼,因寒血症而痉挛的手指,正死死按着腿上穴位,以防在她面前栽倒。
苏婉儿却把我的自救当成罪证:
“殿下,您分明就是在轻薄臣女!”
“事已至此,唯有太子妃之位,方能保全你我二人的名节。”
她以为自己是执刀人,想用名节,刺穿我的储君之位。
可怜。
我这盘死局,正愁无处落子。
而她,连人带刀,自己送上门来了。
1.
“殿下,臣女只是路过此地,并非有意窥探。”
“求殿下放过臣女!”
苏婉儿哭得梨花带雨,声音让恰好巡视到附近的几个宫人和侍卫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出声。
体内“寒血症”发作,让我连咬紧牙关都耗尽了所有力气。
苏婉儿见人已聚拢,哭声更大了几分,猛地对着我叩首。
“殿下!臣女虽蒲柳之姿,却也知晓名节大过性命!”
“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臣女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她抬起头,红着眼眶。
“臣女斗胆,恳请殿下给臣女一个交代!”
“交代?”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是!”
苏婉儿膝行两步,仰视着我。
“要么,殿下念在臣女清白已毁,为了保全臣女的名节,立臣女为太子妃!”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话锋一转,语气愈发贞烈决绝:
“要么,臣女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假山上!”
“用臣女的命,来问一问天下人,我大夏的储君,是何等德行有亏!”
字字诛心。
她算准了,我口不能言,百口莫辩。
“寒血症”是皇室最大的秘密。
一旦暴露,不仅会动摇国本,更会引来无数豺狼的觊觎。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哥?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一向“与世无争”的二皇弟李玄礼快步走来。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看到了救星。
他是除了父皇之外,唯一知晓我病情的皇子。
他来了,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可李玄礼却径直越过我,第一时间将瑟瑟发抖的苏婉儿扶起。
“苏小姐莫怕,有本王在,定会为你做主。”
“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婉儿仿佛找到了靠山,扑在他脚下,哭诉着我如何“隔空骚扰”、“意图不轨”。
李玄礼听罢,满脸震惊与痛心。
“大哥!你怎么能做出此等糊涂事!”
他是在给我定罪。
我用尽力气,抬起眼,想让他看清我眼中的求救和冤屈。
可李玄礼却仿佛没看到,反而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我早说过,你这太子的位置,坐不稳。”
他嘴角的笑意,森然如鬼。
“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跟条死狗有什么区别?”
“还想翻身?”
他对着聚拢过来的宫人朗声道:
“快!快去请太医!”
“大哥他旧疾复发,神志不清了!”
一句话,将我的“寒血症”,当众扭曲成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疯病。
彻底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李玄寂,大夏太子,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一个觊觎臣女美色而不得,当场发疯的储君。
2.
第二日,早朝。
我站在文武百官之首,昨夜寒症的余威仍像无数根冰针,刺着我的骨髓。
父皇还未临朝,朝臣们便已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昨晚御花园的事。”
“嘘!小声点!太子殿下就在那儿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子一向以禁欲自持闻名,谁能想到......”
“可惜了苏家那位小姐,当真是烈性女子。”
钟声响起,父皇面沉如水地走上龙椅。
“众卿平身。”
父皇话音刚落,御史大夫杜远立刻出列,手捧奏章,声如洪钟。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弹劾太子李玄寂!”
他这一声,如同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昨夜宫宴后,太子殿下于御花园假山后,强逼吏部尚书之女苏婉儿,意图不轨!”
“幸而苏小姐刚烈,以死相逼,才保住清白!”
“此事宫中侍卫宫人皆可作证!”
“太子乃国之储君,竟做出此等德行有亏、秽乱宫闱之事!此乃国之大不幸!皇家之奇耻大辱!”
杜远说得声泪俱下。
他的声音刚落,李玄礼一党立刻如得了号令,齐刷刷跪倒一片。
“请陛下严惩东宫,以正国法!”
“请陛下为苏家小姐做主,还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储君品行不端,何以承大夏之江山!请陛下废黜太子!”
李玄礼排众而出,跪在最前。
“父皇!苏小姐性情刚烈,已然以死明志!”
“若皇家不给交代,天下臣民之心,必将寒彻骨髓!”
他每一个字,都化作绳索,将我与“江山社稷”捆绑在一起,置于火上炙烤。
就在这时,父皇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来人!”
“将构陷储君的御史杜远,给朕拖下去!重打三十廷杖!”
满朝文武,瞬间死寂!
李玄礼脸上的悲痛瞬间化为错愕。
我心中剧震。
父皇不惜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当朝保我!
两名殿前侍卫架住面如土色的杜远就要往外拖。
然而,李玄礼只是磕了一个更重的头,额头触地,血迹殷然。
“父皇息怒!”
“您今日可为大哥杖毙一个杜远,那明日呢?您能杀尽天下所有悠悠之口吗?”
他猛然抬头,血顺着额角流下。
“父皇!您若今日偏袒大哥,天下人便会说,我李氏皇族,天子犯法,与庶民不同罪!”
“这才是动摇国本啊!”
我看到父皇眼中的杀意,一点点黯淡下去。
刚刚燃起的希望熄灭了。
这是一个死局。
一个用天下人心和皇家颜面,给我布下的死局。
许久,父皇松开紧握龙椅的手,将那本奏章狠狠砸在我脚下。
“太子李玄寂,品行不端,举止失仪,即日起,禁足东宫,闭门思过!”
“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一道圣旨,将我从储君的位置上,推向了悬崖。
“陛下英明!”
李玄礼一党叩首高呼。
我知道,这明面上是废黜的前兆,实则是父皇在真相未明前,对我最后的保护。
但在天下人眼中,我,李玄寂,已经是弃子。
我叩首谢恩,面色平静。
“儿臣,遵旨。”
3.
李玄礼的动作很快。
不出三日,整个京城都在传唱“白衣烈女斥储君,芙蓉泣露守清白”。
苏婉儿成了贞洁的化身。
我成了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
我坐在殿中,听着太监总管福安带回来的消息,一言不发。
“殿下。”
福安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外面那些人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他们冤枉您!”
“起来吧。”我的声音很平静。
这点舆论攻击,只是开胃菜。
更大的风暴,紧随其后。
外祖家,手握京畿兵权的镇国公府,受到了言官们前所未有的疯狂弹劾。
奏章上罗列的罪名,从“治军不严”到“骄纵外戚”。
桩桩件件,都指向东宫。
这是要剪除我的羽翼,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外祖父送来密信,信中只有八个字:
“静待时机,切勿妄动。”
我知道,这是他在安抚我,也是在表明他的处境同样艰难。
心,一点点冷下去。
第七日,福安突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狂喜。
“殿下!殿下!兵马大元帅府的赵小姐来了!她来看您了!”
赵清若。
我的未婚妻。
我快步走到宫门前,隔着冰冷的铁栅栏看到了她。
她依旧一袭白衣,风姿绰约,只是脸色苍白。
“玄寂,”她眼中泪光闪烁,“我来看看你。你清减了许多。”
“我没事。”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唯一的救赎。
“清若,我就知道,全天下都背弃我,你也不会。”
我伸出手,想要透过栅栏触碰她的指尖。
“只要你信我,就够了。”
“等我出去,我......”
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我的手。
只是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枚我亲手为她雕刻的比翼鸟玉佩。
我的心猛地一沉。
“清若,你这是?”
她终于抬起眼,泪水决堤。
“玄寂,你别逼我!我有什么办法?”
“父亲说,赵家不能被你拖累,不能陪着东宫一起沉沦!”
“二皇子已经向父亲提亲了。”
她见我脸色冰冷,又立刻双手抓住栅栏,哭得更加楚楚可怜。
“玄寂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来退婚的!我是被逼的!”
“二皇子说,只要我点头,就能保我赵家百年无虞,还能给我真正的凤冠霞帔!”
“玄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只是个弱女子!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整个家族,都为你犯的错陪葬吗?”
她将她的背叛,包装成我的罪过。
“我犯的错?”
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所以,你今天来,是希望我点头,准你改嫁给我的好弟弟?”
她浑身一颤,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好一个弱女子。好一个赵家。好一个皇弟。”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对身后的福安道:“把东西拿过来。”
福安颤抖着双手,从她手中接过那个锦盒。
我取出玉佩。
那枚曾被我视若珍宝的昆山暖玉,在我掌心,被我一寸寸捏紧。
鲜血顺着我的指缝,砸在冰冷的石板上。
赵清若发出一声惊呼,脸色惨白如纸。
我摊开手,将一地碎玉和满手鲜血展示给她看。
“不必为难了。”
“这比翼鸟,本就是一对。如今碎了,正好。”
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从此,婚约作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滚。”
4.
第十日,李玄礼来了。
他挥退了所有宫人,偌大的殿内,只剩下我和他。
“大哥,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教我练剑,总说我们兄弟要同心同德。”
他将酒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看到你如今这样,我心里实在难受。”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擦拭着手中的一把旧剑。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
“大哥,你又何必如此执拗?”
“只要你向父皇上书,承认自己酒后失德,我可以帮你求情。”
“就说是苏婉儿主动勾引,你一时不察才着了道。”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巨大的诱饵:
“你自请废黜太子之位,去皇陵守陵。”
“我保证,外祖镇国公府,安然无恙。如何?”
“我们兄弟,总不能真的鱼死网破。”
我终于抬起眼,看着他。
“李玄礼,你演得不累吗?”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化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大哥!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
他拍了拍手。
殿门被推开,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被带了进来。
是东宫洒扫的粗使宫女,春桃。
“你或许不认得她。但她,认得你发病时的样子。”
李玄礼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春桃直接跪下,头埋得极低,身体抖如筛糠。
“殿下,奴婢有罪。”
李玄礼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
“把你看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子殿下。”
春桃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蝇。
“奴婢曾多次看到......看到太子殿下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在殿中解开衣袍,对自己行、行不轨之事......”
李玄礼立刻追问:
“何为不轨之事?”
“是像那夜对苏小姐那般,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吗?仔细说!”
春桃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更抖了:
“奴婢不敢看。”
“只知道殿下那样子,很吓人!”
“宫中早有流言,此前无人敢声张。”
好一个“伪造”的证词。
将我缓解“寒血症”痛苦的自救行为,扭曲成了不堪入目的“猥亵”之举。
李玄礼挥手让春桃退下,转过身,脸上挂着痛彻心扉的表情。
“大哥,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笑了,笑声中满是轻蔑。
“这就是你的手段?收买一个粗使宫女,编造如此拙劣的谎言?”
李玄礼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也罢,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通知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卷黄绸圣旨。
“父皇已经下旨,三日后,于太庙举行宗室会审,让你和苏小姐当面对质。”
“届时,满朝宗亲,皇室长辈,都会在场。”
“春桃的证词,也会当众宣读。”
他身体前倾,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为你准备的戏台,够大吧?”
“别再挣扎了,体面些,不好吗?”
他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转身向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哦,对了,你那未过门的妻子,赵清若,我替你‘安抚’过了。”
“真是个识时务的绝代佳人。”
他舔了舔嘴唇。
“她身上的香气,可真甜。”
“她说,她更喜欢未来的天子。”
“而不是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废物!”
说完,他爆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转身离去。
我看着剑中的自己。
那双眼睛里,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冰冷。
“福安。”
“笔墨。”
搭的戏台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