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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画家和大婶的忘年恋

我自小学习画画,喜欢艺术,但在这个不注重艺术的时代,我注定贫困潦倒。我在各地流浪,来到一座城市后,就住在桥洞里。铺着简单

我自小学习画画,喜欢艺术,但在这个不注重艺术的时代,我注定贫困潦倒。

我在各地流浪,来到一座城市后,就住在桥洞里。

铺着简单的铺盖棉被,作为自己的鸟窝。

每天在街边给人画肖像,勉强维持生计。

一位总路过我摊位的大婶,后来却不再匆匆而过。

她开始驻足,安静地看我作画。

直到某天,她轻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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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后,就住在西区高架桥下的桥洞里。几块硬纸板垫底,铺着那床从老家带出来、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铺盖棉被,蜷在里面,当作自己的鸟窝。桥洞阴冷,潮湿的气味常年不散,头顶是车辆驶过轰隆不绝的雷鸣,但我告诉自己,这里是暂时的巢,能遮风,勉强能挡雨,就够了。

生存的绳索,系在那一小盒炭笔和那叠最廉价的速写纸上。每天,我在离桥洞不远、稍微繁华一点的街角摆摊,身前放一张硬纸板,上面用炭笔写着:“肖像画,十元一张。”字迹被雨水淋过,又被日头晒过,模糊而谦卑。来往的人很多,大多匆匆而过,偶尔有几双鞋停下,主人带着或好奇或怜悯的神色,坐下来,给我十块钱,让我把他们固定在纸上。我画得很快,尽量捕捉特征,忽略那些因为生活不易而早早刻上的细纹。十块钱,刚好够我买几个馒头,一包榨菜,偶尔,能犒赏自己一罐最便宜的啤酒。

她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起初,她只是那些匆匆鞋子中的一双——一双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深蓝色布鞋。她总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手里通常拎着个布袋子,装着些蔬菜,穿过步行街,走向另一头的老居民区。经过我的小摊时,她从不侧目,步伐和其他人一样快。

后来,不知从哪天起,那双深蓝色布鞋停下的次数多了起来。先是远远地站一会儿,然后,距离一点点拉近。她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大婶,身材微胖,穿着朴素的灰色外套和深色裤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面容普通,是那种扔进人海立刻会消失的长相,只有一双眼睛,沉静得像乡下的湖水。

她看我画画时很安静,不像有些人会指指点点,“这里画得像一点”、“眼睛能不能画大些”。她只是看着,看着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浅不一的线条,勾勒出陌生的五官。她的目光没有评判,更像是一种……专注的阅读,在读一本她感兴趣却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书。有时,我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笔下一滑,线条就乱了,只好用橡皮狠狠擦去。她那时会微微动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有一次,一个挑剔的年轻女孩对我的画不满,嫌把她画丑了,扔下五块钱骂骂咧咧地走了。我捏着那五块钱,看着画纸上女孩扭曲的、带着怒气的脸,胸口堵得厉害。一抬头,看见她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看热闹的意味,反而有一种了然的平静,仿佛在说:“看,生活就是这样。”那一刻,莫名的狼狈和羞耻感涌上来,我猛地低下头,收摊回了桥洞。

那天之后,她停留的时间更长了。有时会在我暂时没有顾客时,站在旁边看我钉在简陋画板上的几张风景速写——那是我在清晨或深夜,画这座城市苏醒与沉睡的样子。她看得很仔细,目光抚过冰冷的钢筋水泥,也抚过桥洞外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