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王志文吗?就是那个在《天道》里把丁元英演得入木三分的演员。他的演技那叫一个绝,他能有今天,全靠他那个在上海弄堂里捡了四十多年垃圾的妈妈李秀芳。
1979 年,一场车祸带走了王志文的父亲,留下李秀芳和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那时候,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日子一下子就塌了。亲戚邻居都劝李秀芳改嫁,说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太难了。可李秀芳咬咬牙,愣是没松口。她心里清楚,改嫁容易,但继父能真心对孩子好吗?她不想让孩子们受半点委屈,就这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当时李秀芳在工厂上班,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来块钱,要养活四口人根本不够。她算了算,工厂那点死工资,连孩子们的学费都凑不齐。
于是,她做了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 辞了工厂的工作,去捡垃圾。那时候,上海的大街小巷总能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天不亮就背着个大麻袋,在垃圾堆里翻找瓶瓶罐罐、废纸壳子。
夏天,汗水把衣服浸透了又干,干了又浸透,后背都结出了盐花;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她的手冻得通红,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可她连个手套都舍不得买。
邻居们看着她,有同情的,也有背地里说闲话的。可李秀芳不在乎,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孩子们饿着,更不能让他们辍学。她每天起早贪黑,把捡来的废品分类整理好,攒够一车就拉到回收站去卖。有时候运气好,能多卖点钱,她就给孩子们买点肉改善伙食;运气不好,就煮点稀粥,就着咸菜对付一顿。
王志文从小就喜欢表演,学校里有个活动啥的,他总是第一个报名。李秀芳虽然不懂艺术,但她看得出儿子有这方面的天赋。1984 年,王志文说他想考北京电影学院。这可把李秀芳难住了,路费、报名费、住宿费,哪一样不要钱啊?她四处借钱,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甚至把结婚时的陪嫁首饰都当了,才勉强凑够了钱。
可谁能想到,王志文到了北京,又出了车祸,腿摔得严重。李秀芳接到消息,急得饭都没吃一口,连夜就往北京赶。到了医院,她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心里那个疼啊。可她没在儿子面前掉一滴眼泪,反而笑着说:“儿子,别怕,有妈在呢。”
那时候,医院床位紧张,李秀芳就在走廊里打地铺。晚上,走廊里冷得刺骨,她就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儿子身上,自己裹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蜷缩在角落里。吃饭的时候,她啃着冷馒头,却给儿子买肉包吃。她说:“你得多吃点,补补身体,才能好得快。”
在李秀芳的悉心照料下,王志文的腿慢慢好了起来。可因为车祸,他错过了北电的考试时间。李秀芳急坏了,她一趟趟地往学校跑,跟老师求情,跟领导解释。她拉着老师的手说:“我儿子真的很喜欢表演,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的坚持和真诚终于打动了学校,北电破格让王志文参加了考试。
王志文也没辜负母亲的期望,拄着拐杖走进了考场。他那股子坚韧不拔的劲儿,让考官们都为之动容,最终成功被北电录取。
从那以后,王志文就像开了挂一样,在演艺道路上一路狂奔。他拍了一部又一部经典作品,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可他始终没忘记母亲的恩情,第一时间就把李秀芳接到了北京,给她买了大房子,雇了保姆,让她享清福。
可李秀芳住不惯大房子,也不喜欢保姆伺候。她总说:“还是家里的硬板床睡得踏实,还是自己做饭香。” 王志文拗不过母亲,就推掉了很多工作,天天陪着她。他陪母亲散步、聊天,给母亲做饭,甚至为了陪母亲过生日,推掉了一个重要的演出。
有一次采访,王志文说:“没有我妈,就没有今天的我。她吃的苦,受的累,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他还坚持,结婚后一定要和母亲一起住。他说:“我妈养我小,我养她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2022 年,李秀芳走完了她 92 年的人生旅程。在她的葬礼上,王志文哭得像个孩子。他说:“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好好演戏,不辜负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