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胖六
图:网络,侵删
“
陈大顺的意外,让我真的意难平。他那么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01
陈大顺是被苦药的气味呛醒的。
他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喉咙里干得冒火。
刚想翻个身,就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大顺,起来把药喝了!”
陈大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SY出声。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看见父亲陈老爷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站在床前。
借着昏黄的光线,陈大顺发现爹身上还穿着赶路时的藏青布衫,袖口沾了尘土。
陈老爷放下药碗,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头还痛吗?”
痛,怎么不痛。
陈大顺现在的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昨儿夜里电闪雷鸣。
他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做了个比打雷还吓人的梦。
梦里他和爹接着往山西走,到了地方没等拿到军需尾款,就撞上了鼠疫。
那病邪乎得很,沾着就倒。
他救了几个人,自己就被传染了,他最后是咳着血咽的气。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
梦里他死后,眼睁睁看着弟弟陈二顺找上门。
拿着女儿萱萱卖掉要挟韶华,逼她把陈记药铺交出来。
陈二顺本就不是经商的料,没多久就把两家药铺败了个底朝天。
夹着尾巴回来后,又惦记上了韶华开的华顺药铺。
嫌韶华分了4成股份给娘家,竟联合娘给韶华下药,想把嫂子变成自己的人。
结果呢?萱萱被陈二顺失手捂死。
韶华红着眼一刀结果了陈二顺,他娘又被趁机来抢的土匪杀了。
韶华一手办起来的华顺药铺被一把火烧成了灰,韶华也被土匪掳走……
他就站在那漫天火光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想冲过去,却无法碰到任何东西。
他喊破了喉咙,却无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02
想着这些,陈大顺的手猛地一抖。
药汤洒了出来,烫红了手背。
“怎么不说话?”陈老爷见他发愣,又问了一遍。
陈大顺攥紧了被子,指节都泛了白。
他坐起身,盯着爹的眼睛:“爹,咱们回北京。”
陈大顺紧拽着父亲的手臂,力道大得让陈老爷皱起了眉头。
“回北京?”陈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过陈大顺手里的药碗,往桌上一放。
声音都提高了些:“咱们都走到河北跟山西的边界了,再赶半天路就进山西了!这时候回北京?你知道为了这笔军需尾款,咱们跟闫督军那边磨了多少嘴皮子吗?”
陈大顺当然知道,可梦里的惨状还在眼前晃,他怎么敢再往山西走?
可这话没法跟爹说,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里一家人都没好下场吧?
这话说出去,爹不骂他疯了才怪。
陈大顺咽了口唾沫,压下心里的慌。
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郑重:“爹,我不是胡闹。我是真担心韶华和萱萱,这一路走了半个月,我总想着她们娘俩。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陈大顺压低了声音:“白天我在客栈楼下吃饭,听见邻桌的商客说,山西那边好像有瘟疫,只是还没传开。”
陈老爷眯起眼睛:“瘟疫?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就旁边那桌客人,您当时去后院找老板去了了。”
陈老爷的脸色变了变,这年头,瘟疫可不是小事。
一旦沾上,就是家破人亡的事。
03
陈大顺急中生智:“爹,你想啊!要是真有瘟疫,咱们进去就出不来了。若是没有,大不了晚几个月收钱,咱们又不急这一时。”
陈老爷沉吟良久,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焦虑。
见他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全是认真。
终于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回北京。”
陈大顺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赶紧拖着软趴趴的身体爬起来穿衣服,恨不得立马就动身。
连续赶了半个月的路,陈大顺终于站在了陈记药铺的门口。
陈大顺一走进去,就瞧见褚韶华在柜前忙碌。
褚韶华看见陈大顺他们,也愣了一下。
随即快步走过来:“爹,大顺,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吗?”
陈大顺一把将褚韶华揽入怀中,梦里自己曾无数次伸手,却无数次落空。
这怀中真实的触感让他几乎落泪,梦中的失去太过真切,此刻的拥有显得格外珍贵。
这店里人来人往的,倒是弄的褚韶华有些不自在了。
“大顺,大顺,大家都看着呢!”褚韶华轻轻拍着陈大顺的背。
陈大顺恋恋不舍的放开褚韶华,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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