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怀六甲,被歹徒用极为残忍的手段,奸杀于野外墓碑前,一尸两命,死状惨不忍睹。
然而这还不算完,歹徒在杀死被害人后,又在其肚子上用刀刻下一个大大的“仇”字。
并在被害人身旁的一块墓碑上刻下一行复仇宣言:“杀尽天下负心人,下一个是公安局局长!”
1、
1996年3月6日清晨,一位前来安康火车站候车的中年旅客,在途经安康火车站北侧斜坡时,远远的便看见斜坡上的一座墓碑旁竟躺着一个女人。
距离清明节还早得很,这时候可没人来上坟,那这一大清早,又天寒地冻的,一个女人躺那干嘛?
好奇心使然,加上距离自己那趟列车发车还早,于是这位中年旅客顺着斜坡就爬了上去,可当他爬到一半,彻底看清那个女人时,直吓得他双脚打软,一股脑从斜坡上滚了下来。
中年旅客顾不得身上的泥土和杂草,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冲到了火车站派出所,惊慌失措地喊道:“快,警察同志,死人了,杀人了……”
而后,当办案人员齐结案发现场时,不少民警都忍不住为女人流下了悲痛的眼泪,因为女人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只见女人双目圆瞪,仰天躺在血泊中,其上衣被推至胸部以上,裤子则被褪至膝盖往下,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
尸检表明,女子生前被歹徒奸污,而后歹徒用锤子之类的钝器猛砸其头部,致其头部高达十余处挫裂伤,以及三处颅骨粉碎性骨折。
更为可怕的是,女子的的脖颈上还被切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大动脉被一分为二。
看来,歹徒是非要置女人于死地不可,即便是将女人砸成那样,仍不放心,还要狠狠地补上一刀。
而更为令人发指的是,该女子早已身怀六甲,且腹中胎儿已有六个月之久。
可见歹徒除了心狠手辣之外,多半还是个性变态者,连身怀六甲的孕妇都不放过。
从现场种种迹象来看,这是一起典型的变态奸杀案。
可奇怪的是,歹徒最后却又用刀子在女人圆润隆起的肚子上,雕刻了一个大大的,血淋淋的“仇”字。
显然,这又更像是报复性仇杀。
正当警方狐疑案件性质时,痕迹组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歹徒不仅在被害人肚子上刻了字,同时还在其身旁的墓碑上也刻下了一段“豪言壮志”。
歹徒扬言要杀尽天下负心人,并公然挑衅警方称,要是警方不尽快将其逮捕归案,那他下一个要杀的目标就是公安局局长。
面对歹徒的猖狂,警方除了愤怒之外,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因为歹徒除了残忍变态,毫无人性之外,作案手段也极为高明,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证据。
不过既然是仇杀,警方认为歹徒跟被害人一定是认识的,且关系绝非一般。
因为根据尸斑和僵硬程度,法医确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头一天晚上的11点到12点之间。
而案发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拖拽或是打斗的痕迹,这就说明被害人是心甘情愿跟着歹徒来到这斜坡上的。
试问一个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年轻女子,若是跟歹徒不熟,又怎会在深夜十一二点跟随其来到这种地方?
所以警方判定,歹徒极有可能就是被害人至亲至爱之人。
甚至警方大胆推断,歹徒多半是凶手的男友或者是丈夫。
被害女子则多半是出轨背叛了歹徒,歹徒甚至认为其所怀的孩子并非自己的骨肉,这才报复性将女子奸杀,而后又留下复仇和杀尽天下人等字样。
如此说来,只要先确定尸源,搞清楚被害女子的身份,这个案子基本也就破了。
可事实真有这么简单吗?
歹徒在墓碑上扬言要杀公安局局长又是几个意思呢?
被害人、凶手和公安局局长三人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2、
迷雾重重之下,值得庆幸的是,尸体的身份很快便得到了确认。
就在警方紧急四处分发粘贴“寻尸启事”时,火车站一对正背着大包小包准备外出务工的中年夫妇看到照片后,愣了神。
民警见状,赶紧询问对方是否认识照片中的被害人,中年男人开口道:“这人很像我们村的徐静。”
但随即,女人则眉目紧锁地否认道:“你可别瞎说,徐静挺着个大肚子,好好在家呆着养胎呢,怎么会跑这儿来。”
此话一出,民警意识到,被害人是徐静肯定错不了了。
随即,在好心夫妇的带领下,民警火速驱车赶往了26公里开外的运溪乡三里村。
来到徐静家后,果然没有看到徐静本人,徐的公公婆婆在辨认完尸体照片后,顿时瘫软在地,婆婆更是哭成了泪人。
根据公婆的交代,就在案发前一天下午,徐静因为一点家庭琐事跟公婆吵了几句嘴,之后便气冲冲离家而去。
公婆俩以为徐静肯定是回邻村娘家去了,不曾想她竟跑去了火车站,更没想到会命丧于恶徒之手。
徐静虽跟公公婆婆在生活上意见不合,但经反复调查后,基本确定,公婆不存在杀儿媳的可能。
而徐静之所以会跑去火车站,则是因为其丈夫远赴珠海打工,警方推断,徐静应该是受了委屈后,想前往珠海丈夫处寻求安慰。
经多番走访调查,警方还发现徐静和其家人均是老实巴交,地地道道的农民,根本不存在与人结仇的可能。
徐静也是个十分检点守妇道的农村好女人,更加不存在偷人背叛丈夫的行为,也就是说,情杀,仇杀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徐静身上。
那歹徒究竟是谁?
又为何要在案发现场刻下如此情绪激动的报复性“宣言”呢?
难道是杀错人了?
可若歹徒和被害人不认识,歹徒又是如何将被害人骗至坟山斜坡杀害的呢?
这让警方百思不得其解。
无奈之下,警方决定对案发现场的那座坟的主人进行调查一番,因为那座坟的墓碑上刻着“吴某莲之墓”,同为一名女性死者。
这就不排除歹徒可能跟这座坟的女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极有可能歹徒痛恨的是被埋葬于此的吴某莲。
如今吴某莲已死,那歹徒只能将这份仇恨转化到了女人身上,故而才会在吴的墓碑上刻下“杀尽天下负心人”的字样。
而将被害人诱骗至吴的坟前残忍杀害,则可以理解为是对吴某莲的另类宣泄,由此来满足其内心变态的报复欲。
推测很完美,只可惜现实却再次给了警方一个大大的耳光。
这座坟的女主人吴某莲实则是个已死多年的80岁高龄老太太。
跟案件本身毫无关系。
由此,警方推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仇杀案,很有可能,歹徒跟被害人压根就不认识。
歹徒之所以要写下复仇字样,并扬言报复公安局局长,全是歹徒故意用来迷惑警方的一种手段,好以此来混淆视听,转移警方的追查方向。
难道,这起看似熟人所为的仇杀案,又是那个杀人魔干的?
3、
是的,就在该案发生前没几天,同样是在安康火车站,已经连续发生了两起类似钝器猛击头部致人死亡的凶杀案了。
一个星期前的2月28日清晨,安康火车站工作人员巡视期间,惊讶地发现站内一处铁轨路基护坡上竟然仰躺着一个男人。
一开始,工作人员还以为是旅客在铁轨之间乱跑,不慎被途经的列车刮倒,赶忙叫来其他工作人员和车站民警。
有着丰富经验的民警到现场一看,顿时觉察到出大事了。
从死者上半身衣服被脱,身上没有半点刮痕,以及头上盖了一间秋衣来看,根本不可能是被火车刮倒的意外。
直觉告诉民警,这多半是发生命案了。
果然,当民警掀开盖在死者头部的秋衣时,眼前是一个满脸凝固着血浆的头颅。
后经法医鉴定,死者年龄大概在60岁上下,死者头部有高达11处钝器上,致命伤为后脑颅骨3处骨折。
推断是有人从后面偷袭被害人,用铁锤之类的钝器猛砸其头部。
凶手是谁?
被害人又是谁?
是劫杀,还是仇杀?
这些警方一概不知。
现场除了一张安陆至安康的“站台票”,基本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站台票”是什么票,站台票并非乘车票,而是接人票,买了站台票,就可以通过站台票进入到列车停靠站台接人。
也就是说,被害人买这张安陆至安康的站台票,实际用处应该是进站台,接某位来自安陆的亲朋好友。
但在当时,因为火车票很难购买,人们往往会通过购买站台票,先进入站台后,然后强行挤上火车,逃票前往目的地。
也正是因为有逃票漏洞,2014年,铁道部门正式取消了“站台票”。
那个时候并未实行车票实名制,故而,想通过这张站台票来找出被害人或者歹徒,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随即安康警方决定冲着这张站台票,从安康和安陆两地着手展开调查,希望能顺利找出被害人身份。
但令警方意想不到的是,这边还未行动,那边车站居然又发生了一起触目惊心的血案。
仅仅两天后的3月3日清晨,同为铁道工人的王师傅在对一号道岔的铁道进行检修时,赫然发现北侧路基护坡上趴着一个身穿军大衣的中年男子。
肉眼可见该男子头部周围凝固着厚厚的一滩血,王师傅惊恐万分,跌跌撞撞冲向车站派出所。
后经法医鉴定,死者头部惨遭钝器所伤,击打处高达12处,其中2处颅骨骨折。
跟两天前的杀人手法基本一致,可断定两起案件系同一人所为。
现场没有留下凶器,死者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只找到一张城固到安康的站台票。
可见,被害人很有可能是在接来自城固县的某位亲朋好友,又或者想以此前往城固县,也只能判定被害人多半是这两个地方的人,仅此而已。
就在警方决定对这两起凶案并案侦查,先对两个尸源进行摸排确认时,可怕的第三起,更为残忍,更为血腥的命案(也就是徐静被奸杀案),却再次打乱了警方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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