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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嫁大佬,渣前任跪求我原谅

1.霍霄拿着戒指,单膝下跪想我求婚:“清叙,我爱你,嫁给我吧!”我拿起戒指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

1.

霍霄拿着戒指,单膝下跪想我求婚:“清叙,我爱你,嫁给我吧!”

我拿起戒指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霍霄的错愕几乎凝固了空气。

“温清叙!”他怒吼着追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闹够了没有?我为了你,一离婚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的力道很大,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我没有挣扎,只是冷漠地回望他:“霍先生,请你松手。”

“霍先生?”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负地挑起眉,“清叙,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跟我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柔弱又带着刻意讨好的声音插了进来。

“霄哥,你别怪清叙姐,都是我的错……”

季甜抱着一个襁褓,脸色苍白地站在不远处,一副刚出院的虚弱模样。她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是我占了你和霄哥三年的时间,清叙姐生我的气是应该的。要打要骂,你冲我来。”

她说着,却往霍霄身后缩了缩,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撕了她。

霍霄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着我皱眉:“清叙!季甜刚生完孩子,身体很弱,你别刺激她!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气笑了,“霍霄,你是不是忘了带脑子出门?你的前妻,你的孩子,你的家务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甩开他的手,目光转向季甜,她怀里的婴儿正在熟睡。

季甜被我的目光看得一抖,立刻将孩子抱得更紧,眼泪说来就来:“清叙姐,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霍家的长孙……你以后做了霍太太,能……能善待他吗?我求你了……”

这番话,字字诛心。

她把自己放在尘埃里,却把我钉在了恶毒后妈的耻辱柱上。

周围已经有路人开始指指点点,对着我评头论足。

“啧,这不就是小三上位,还不肯放过原配和孩子吗?”

“看着挺清纯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霍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压低声音警告我:“温清叙!你别忘了,你今天能风风光光地站在这里,是谁给你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着他维护季甜的姿态,看着他眼中对我的不耐与指责,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荒谬感也消失殆尽。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就走。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深邃、沉静威严的脸。

男人的目光越过目瞪口呆的霍霄,落在我身上,声音低沉而平稳。

“叙叙,上车。”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霍霄和季甜,补了一句。

“别跟不懂事的晚辈计较。”

2.

霍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车里的男人,嘴唇动了动,一个称呼卡在喉咙里。

“小……小叔?”

我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温暖如春,将外面的一切喧嚣隔绝。

身旁的男人,我的丈夫,霍凛川,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柚子茶。

“手这么凉。”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自然地将我的手包裹进他宽大的掌心。

他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仿佛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三年前,我从一场惨烈的车祸中醒来,过去的一切化为一片空白。是霍凛川救了我,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他告诉我,我叫温清叙,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沉稳地为我规划好一切。我们的婚姻,顺理成章。

车窗外,霍霄的身影越来越小,可他的出现,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记忆湖面。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贯穿我的大脑。

【“清叙,等我,只要三年,我一定会娶你!”】

一个年轻而固执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伴随着瓢泼的雨夜和模糊的少年脸庞。

我捂住头,痛苦地闷哼一声。

“怎么了?”霍凛川立刻紧张起来,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头又疼了?”

“没事,”我摇摇头,驱散那点不适,“可能有点累。”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霍霄”两个字刺眼地跳动着。

我直接按了静音。

霍凛川瞥了一眼屏幕,不动声色地问:“他的电话?”

“一个不重要的人。”我把手机扔进包里。

“以后离他远点。”霍凛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从小被宠坏了,行事不知分寸。”

回到霍家老宅,管家恭敬地迎上来:“先生,太太,欢迎回来。”

这里才是我的家。

安稳,静谧,充满了霍凛川的气息。

至于霍霄和他口中的那套“补偿”别墅,于我而言,不过是个笑话。

另一边,被我拒绝的霍霄,在原地站了许久后,驱车直奔深湖湾。

他坚信,我只是一时闹脾气,气他让我等了三年。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他甚至想好了说辞,准备今晚就在这套他精心准备的“婚房”里,让我彻底回心转意。

他用早就配好的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别墅大门。

“清叙,别气了,我……”

他的话戛然而生。

玄关处,摆放着一双不属于他的男士手工皮鞋。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男士西装外套。

空气中,弥漫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冷冽的雪松香。

那是他小叔霍凛川最常用的香水味。

霍霄的目光猛地扫向壁炉。

在那里,一个银色的相框里,我和霍凛川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

那张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3.

霍霄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疯了一样冲出别墅,拨通了霍凛川的电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小叔!你和温清叙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住在你的别墅里?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霍凛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霍霄,注意你的用词。”

“你应该称呼她为,‘小婶’。”

“小……婶?”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将霍霄所有的自负与幻想劈得粉碎。

他不愿相信,也无法接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爱的人是我!她等了我三年!小叔,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逼她?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霍凛川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我逼她?霍霄,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和季甜结婚的这三年,你在哪里?你除了让她在原地等待,还为她做过什么?”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霍凛川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在霍霄最脆弱的自尊上。

电话被挂断。

霍霄疯了一般驱车赶到霍家老宅,却被训练有素的保镖拦在门外。

“温清叙!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在门外疯狂地咆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季甜又“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她抱着孩子,一脸担忧地跑过来,“霄哥,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是不是清叙姐还是不肯原谅你?都怪我,我去找她解释!”

她说着就要往里闯,自然也被保镖拦了下来。

季甜被拦住后,转过身,怯生生地拉住霍霄的胳膊,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霄哥,你别激动……我听说……清叙姐三年前出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然后就……失忆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霍霄的表情,继续用那把淬了蜜的刀捅他。

“她可能……真的不记得你了。你别怪她,她不是故意的……”

失忆了。

这三个字,让霍霄所有的疯狂和愤怒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不爱他了,她只是……忘了他。

她的冷漠,她的“霍先生”,她扔掉戒指的决绝,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股扭曲的狂喜和势在必得的占有欲,重新在他心底燃起。

忘了没关系。

他可以帮她想起来。

他们的爱情那么深刻,刻骨铭心,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场车祸抹去?

他坚信,只要他努力,一定能唤醒她心底深处的记忆。

就在霍霄被这荒唐的希望冲昏头脑时,二楼的窗户,我正静静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霍凛川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安抚地搭在我的肩上。

我没有回头看他,目光落在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上,轻声开口。

“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吗?”

4.

霍凛川的手在我肩上收紧了些,声音低沉而肯定。

“认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他伤你很深。”

没有过多的解释,却给了我无限想象的空间,让那份莫名的排斥感找到了源头。

楼下,被“失忆”这个消息重新注入动力的霍霄,变得更加偏执和疯狂。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真的绕过了保镖,闯进了老宅的后花园,在我散步时堵住了我的去路。

“清叙!”他双眼发红,脸上带着一种自我感动的悲壮,“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起来。”

他说着,就朝我逼近,试图抓住我的肩膀。

“你想想,高中图书馆里,你因为够不到顶层的书而着急的样子;大学的林荫道上,我骑着单车带着你,风吹起你长发……”

他描绘的画面,于我而言,陌生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冷得结冰:“先生,请你自重。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了。”

我的反应不是一个忘记爱人的女人的迷茫,而是陌生人被骚扰时的警惕和反感。

这彻底激怒了霍霄。

恰在此时,季甜也哭哭啼啼地追了进来,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见证者”的角色。

“清叙姐!你怎么能这么对霄哥!他为了你,连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一拿到离婚证就来找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转向霍霄,哭得更凶了,“霄哥,你别逼她了,她都忘了……忘了也好,忘了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这番表演,彻底点燃了霍霄的怒火。

他所有的挫败感和被拒绝的难堪,瞬间转化为对我的指责。

他开始口不择言地进行PUA。

“温清叙!你以为我想娶她吗?要不是你当年那么作,非要因为一点小事跟我闹分手,我爸怎么会抓住机会逼我进行商业联姻?”

“我们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三年?现在你倒好,直接玩失忆这套把戏,你觉得有意思吗?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他的嘶吼,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我记忆深处一道尘封的门。

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头颅。

无数混乱的碎片在眼前闪现。

【“霍霄,你真的要娶她吗?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吗?”】

【“温清叙,你能不能懂点事?说了只是联姻!家族利益而已!你等不及就算了!别来烦我!”】

电话那头,他冰冷又不耐烦的声音。

车窗外,刺眼的远光灯。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叫。

还有……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流逝……

“啊——!”

我痛苦地蹲下身,双手死死抱住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清叙!你想起来了是不是?”霍霄见状,脸上竟露出一丝狂喜,他冲过来想抱我。

一只更有力的手臂将他狠狠推开。

霍凛川不知何时出现,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眼神冷得能将人冻僵。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我揽入怀中,轻抚我的后背。

我蜷缩在他怀里,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痛楚和恐惧,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那不是霍霄的名字,也不是霍凛川的名字。

而是一个破碎的、浸满血泪的词。

“宝宝……我的宝宝……”

5.

“宝宝?”

霍霄被那两个字钉在原地,脸上的狂喜凝固成一片茫然和惊恐。

霍凛川的脸色在听到我呢喃的瞬间,变得如寒冰般坚硬。他一言不发,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快步走向主楼,那背影决绝而冰冷,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将霍霄彻底隔绝在外。

季甜站在一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服的慌乱,但很快又被完美的悲伤所掩盖。

我被送回房间,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

走廊里,医生对霍凛川低声汇报:“霍先生,太太的情绪波动太大,刺激到了大脑深处的创伤记忆。她当年……流产的心理创伤太深了,虽然记忆被暂时封存,但身体的本能还记得那种痛苦。”

站在门外阴影里的霍霄,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流产?什么流产?”他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霍凛川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憎恶。

“三年前,清叙出车祸的时候,正怀着你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狠狠砸在霍霄的心上。

“已经五周了。就在你为了你的家族利益,为了你那可笑的联姻,在电话里让她‘别烦你’的时候,她和你的孩子,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只不过,她被我救活了。”

真相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将霍霄伪装的深情和自以为是的牺牲,剖得鲜血淋漓。

他不是什么身不由己的悲情男主角。

他是亲手将爱人和亲生骨肉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他一直抱怨被偷走的三年,原来是他亲手埋葬的幸福。

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

关于“宝宝”的记忆,又一次沉入了意识的深海,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残留的巨大悲恸,心脏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我……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哑着嗓子问守在床边的霍凛川。

他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怜惜。

“只是一个噩梦。都过去了。”

他没有告诉我真相,选择继续为我构筑一个没有痛苦的当下。

而霍霄,在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后,失魂落魄地去了酒吧,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撕裂的神经。

季甜很快就找到了他,坐在他身边,柔声安慰。

“霄哥,你别太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啊……”

“我们的孩子?”

霍霄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盯着她,酒精和巨大的愧疚让他口不择言。

“季甜,你敢发誓吗?”

“你敢发誓,你生的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6.

季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霄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霍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怎么能怀疑我?怀疑我们的孩子?就因为温清叙回来了,你就不要我们母子了吗?我为了你生下霍家的继承人,为你苦守了三年,难道换来的就是你一句无情的猜忌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此刻的霍霄,已经被愧疚和痛苦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他根本听不进这些。

他一把抓住季甜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我再问你一遍,你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季甜的哭声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恐慌。

另一边,我的生活却在霍凛川的悉心照料下,回归了平静。

他绝口不提霍霄,也不提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往。

他带我去了城郊一间新开的陶艺工作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你说过,你喜欢用手创造东西的感觉。”霍凛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试试看,或许你会喜欢。”

我坐在转盘前,微凉的陶泥在指尖慢慢成型。

那种专注的感觉,让我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放灵魂的角落。

我正在一点点地,重新塑造一个属于“现在”的温清叙。

而霍霄,在宿醉和绝望之后,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挽回之路。

他无法直接接触到我,便开始利用媒体的力量。

一夜之间,各大网络平台开始流传“霍氏公子为白月光苦等三年,联姻结束深情寻爱”的通稿。

文章里,他被塑造成一个为爱隐忍、身不由己的悲情英雄,将他和季甜的商业联姻描绘成一场伟大的牺牲,而他现在离婚寻爱,则是一场感天动地的浪漫奔赴。

通稿里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霍霄的“白月光”是谁。

这天下午,我和朋友在咖啡馆小聚,她把平板推到我面前,上面正是霍霄那张深情款款的照片。

“啧啧,这位霍大少是把自己当成在世情圣了?又是离婚又是寻爱,演给谁看呢?真够恶心的。”朋友不屑地撇撇嘴。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局外人般的审视。

我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转向我的朋友,问了一个让她愣住的问题。

“你说,一个人的记忆,真的能被完全抹除干净吗?”

朋友怔怔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平板上关于“白月光”的报道,眼神变得复杂又同情。

“叙叙,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欲言又止,“关于那个传闻里,被他放在心尖尖上三年的‘白月光’……”

7.

朋友犹豫再三,还是把圈子里流传的那个版本告诉了我。

“大家都说,霍霄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当年是被逼着联姻的。现在合约一到期,他立刻就为了这个白月光跟季甜离了婚。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说的就是你。”

听完,我忍不住笑出声。

那是一种带着网感和几分自嘲的笑。

“白月光?我看是吃剩的白米饭吧。”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轻松,“饿的时候想起来了,就想回头扒拉两口。可惜啊,饭已经馊了。”

我的反应,让朋友再次愣住。

她眼中的同情,慢慢变成了欣赏。

这才是她认识的温清叙,即便身处漩涡,也永远清醒,永远带着一丝不好惹的锋芒。

回到家,霍凛川递给我一份文件,是关于霍氏集团名下的慈善基金会的。

“你是霍太太,这些事,你也该了解和参与。”他的眼神带着鼓励,“基金会下个季度有个针对失忆症患者的援助项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没有把我当成需要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是引导我,让我找到自己的价值和位置。

我开始认真研究项目资料,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人生有了明确的方向。

与此同时,季甜在亲子鉴定的威胁和霍霄疯狂的媒体攻势下,终于坐不住了。

她选择了一条最恶毒的险棋。

她自导自演了一场“婴儿绑架案”,并巧妙地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因爱生恨”的我。

她用一张匿名的电话卡,给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霍霄发了一条短信。

【“管好你的新欢!要想你儿子没事,就让温清叙一个人来西郊的废弃工厂!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本就认定我“因失忆而性情大变”的霍霄,在看到短信的瞬间,理智彻底崩断。

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就认定了这是我干的。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基金会的会议室里,和几位董事讨论项目细节。

为了方便记录,我开了免提。

霍霄那歇斯底里的咆哮,瞬间响彻了整个安静的会议室。

“温清叙!你这个疯子!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惊愕、怀疑和探究。

我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霍凛川坐在长桌的尽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不出喜怒。

电话那头,霍霄的怒吼还在继续,恶毒又伤人。

“我警告你,温清叙!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8.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董事都看着我,神色各异。

我平静地听完霍霄的嘶吼,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等他吼完了,我才拿起手机,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说道:

“霍先生,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建议去医院挂个精神科,早发现早治疗。”

“另外,我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没空陪你上演八点档的狗血剧。”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依旧死寂。

一位年长的董事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开口:“霍太太,这……”

我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的微笑。

“抱歉,一点私人电话带来的噪音,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议案吧,关于项目预算的分配问题。”

我的镇定自若,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坐在主位上的霍凛川,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赞许。他没有插手,而是选择让我自己来处理这场风波。

电话那头的霍霄,被我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而季甜的计划还在继续,她报了警,在警局里哭得肝肠寸断,声泪俱下地向警方暗示,一个对霍霄“因爱生恨”的女人有重大嫌疑。

然而,她低估了霍凛川的实力。

不到半小时,霍凛川的特助就将一份完美的证据链交到了警方手中。

我在“案发时间段”内,全程在霍氏大厦顶层会议室,有十几位董事可以作证。我的手机通话记录、车辆的GPS定位,都清晰地表明,我没有任何作案的可能。

警方的调查方向迅速转变。

很快,他们就从季甜漏洞百出的证词和那张“绑匪”电话卡的购买记录中,查到了她那位忠心耿耿的私人助理。

真相大白。

所谓的绑架案,从头到尾都是季甜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这个消息,成了压垮霍霄的又一根稻草。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个他以为深爱着他,却给他戴了绿帽;一个他以为被他伤害至深,却早已将他视作空气。

傍晚,大雨倾盆。

霍霄驱车来到霍家老宅外,这一次,他没有咆哮,没有疯狂。

他下了车,在冰冷的雨水中,直挺挺地跪在了紧闭的雕花铁门前。

雨水冲刷着他英俊却狼狈的脸,他一遍遍地嘶喊着。

“清叙!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混蛋!你出来见我一面!求求你!”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了。

霍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可走出来的,并不是他期盼的身影。

是霍凛川。

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看着跪在泥水里的侄子,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垃圾。

“她不想见你。”

霍凛川的声音被雨声冲刷得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致命的穿透力。

“另外,关于季甜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手扔在霍霄面前。

“你想看吗?”

9.

那份薄薄的文件,被雨水迅速浸湿,纸上的字迹开始变得模糊。

但最下方那行加粗的结论,却像烙印一样,狠狠地烫进了霍霄的眼睛里。

【经DNA比对分析,排除霍霄先生与送检样本的亲生血缘关系。】

不是他的。

那个他曾以为是霍家长孙的孩子,那个季甜用来博取同情、攻击我的“武器”,竟然不是他的种。

霍霄看着那行字,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后变成了夹杂着雨声的、绝望的嘶吼。

他三年的婚姻,他自以为的牺牲,他背负的骂名,他用来伤害清叙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霍凛川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场拙劣的滑稽戏。

“你用三年的时间,换来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亲手毁掉了你和清叙之间唯一的那个孩子。”

“霍霄,”霍凛川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同情,“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笑话。”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雨幕模糊了霍霄跪地的身影,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那些被封存的、被压抑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

高中时的初遇,大学时的热恋,他对未来的承诺,他对家族的无奈。

还有那通冰冷的电话,那场惨烈的车祸,腹部撕裂的剧痛,以及……失去孩子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但我的内心却一片平静。

我转身,离开窗边。

霍凛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我满是泪痕的脸。

“都想起来了?”他问。

我点点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嗯。”

他伸出手,将我轻轻揽入怀中,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想哭就哭出来。哭完了,就彻底忘了它。”

“你现在是霍凛川的太太,温清叙。”

我在他怀里,放任自己哭了一场。

为了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的女孩,也为了我那个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从他怀里退出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凛川,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我必须亲手去了结。”

他看着我眼中的坚定,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霍霄的人生彻底崩盘。

季甜伪造绑架案的丑闻,以及孩子并非霍家血脉的真相,让霍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霍父震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冻结了他所有的资产。

他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收到了我的短信。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一个时间。

那是我们大学时,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10.

霍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到了那间熟悉的大学图书馆。

他看到了我。

我正站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阳光下安静看书的我。

时光仿佛倒流,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冲了过来,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清叙,你……你肯见我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好好对你!”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我转过身,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那张写满悔恨与卑微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霍霄,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失忆?”我平静地开口。

他愣住了。

“那场车祸,并不只是一场意外。”

我的话足以让他坠入更深的地狱。

“在你挂断电话后,我心神恍惚,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我。是季甜。她开着车,从侧后方,狠狠地撞了上来。”

霍霄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

“她当时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了能顺利嫁入霍家,她必须除掉我这个最大的障碍。所以,她选择了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继续说出最后的真相。

“我其实,并没有真正失忆。”

“是霍凛川找来了世界顶级的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催眠治疗,将那段最痛苦的记忆暂时封存了起来。医生说,车祸和流产带来的双重创伤太大了,如果我不选择忘记,我的精神会彻底崩溃,最好的结果是变成疯子,最坏的……就是死亡。”

“所以,不是我忘了你,霍霄。是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杀死’了那个爱你的温清叙。”

霍霄彻底崩溃了,他瘫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原来,连他最后那点“她只是忘了我”的荒唐借口,都是假的。

是我,主动选择放弃了他。

“我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跟你追忆过去,也不是为了看你现在有多惨。”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面,是季甜当年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备份,我已经把它交给了警方。她会为她的谋杀未遂,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你……”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个曾经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男人。

“霍霄,你最大的惩罚,不是失去我,也不是失去霍家的地位和财富。而是从今往后,你将永远带着这份无法偿还的愧疚,这份亲手毁掉一切的愚蠢,孤独地活下去。”

“你永远都还不清,你欠我和那个孩子的债。”

说完,我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我走出图书馆,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

霍凛川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他靠在车门上,看到我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为我拉开车门,深邃的眼眸里,是能融化一切的温柔。

我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这片承载着我所有青春记忆的地方。

后视镜里,霍霄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我的人生,终于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这一次,没有等待,没有辜负。

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和我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