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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庆祝失忆症痊愈去订做一生一对的婚戒,却发现结婚证是假的

第一章和叶疏桐的第三个结婚周年纪念日,傅子宁去店里定了一对一辈子只能定制一次的对戒,作为纪念日的礼物,也为庆祝自己的失忆

第一章

和叶疏桐的第三个结婚周年纪念日,傅子宁去店里定了一对一辈子只能定制一次的对戒,作为纪念日的礼物,也为庆祝自己的失忆症已经完全好了。

可当傅子宁报出叶疏桐的身份信息后,接待的店员就露出怪异的神色,“您确定您妻子是叶疏桐?”

傅子宁点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放在柜台上。

店员的话却让他彻底僵在原地,“抱歉傅先生,叶疏桐少爷的信息已经在我们这登记过了,一起的登记对象是江言清。”

“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后面的话,傅子宁已经听不到了,他怔愣地看着面前刺眼的红本子,大脑努力理解着店员说的话。

叶疏桐,是他亲手写下很爱自己的妻子。

江言清,是在他日记本里出现过关系最好的朋友。

他踉跄出了门,打车到了民政局,赶在下班前查到信息。

“傅先生,这本结婚证是假的,不具有效力。”

“而叶疏桐少爷登记的结婚对象是江言清。”

两句话,仿佛宣判了傅子宁的死刑。

傅子宁恍惚走出民政局,手机铃声响起,是叶疏桐。

他接通,女人关切的声音传来,“子宁,你去哪了?今天是第七天了,你的病要复发了,不要乱跑。”

傅子宁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叶疏桐……我今天去了民政局……”

对面沉默一瞬,“子宁……你……”

一道刺耳的鸣笛声响起,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的疼痛感让他眼前发黑。

电话那头,叶疏桐急切的声音传来,“子宁!子宁!”

……

傅子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打开手机,是新的一周。

他的记忆没有断掉,昨日种种依旧刻在脑海里。

他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失忆症是真的好了。

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傅子宁得了一种很奇特的失忆症。

每七天,他的记忆就会清零。

新的一周开始时,他就会凭着之前留下的提示,找到自己的日记本,翻看着自己曾经留下的话。

而几天前,他独自去医院复诊时,却被告知自己脑袋里的血凝块已经消失,自己病已经好了,并且之前三年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叶疏桐,甚至专门为自己和他跑去定制戒指作为惊喜。

可傅子宁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坚信很爱自己的妻子,如今却是别人的法定妻子。

这个别人,还是在日记本里出现过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点滴已经打完,他摁了一下床头的按钮却没看见有人,只能扶着墙走出病房。

走廊的拐角,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我的人查到了,是他想去定戒指的时候发现的,这才跑去民政局确认的。”

“前几年你故意让医生拖着他的病不让好,以后也要这么一直下去?”

傅子宁听到这句话的那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叶疏桐抚摸着手腕上的手表,抿了抿嘴,“不了,三年了,他也不能一直这么活在我为他编织的世界里。”

“那江言清怎么办?”

空气仿佛凝结了,过了几秒,叶疏桐才开口:“我会找个时机跟他提离婚……”

“我已经陪了他过了一段的夫妻生活,如今也是时候担起属于我的责任了……子宁跟我青梅竹马,当初就是为了保护我才会从楼上坠落,在ICU躺了一个月才捡回一条命,我答应过伯父和伯母,一定会一辈子照顾他。”

“那万一以后子宁想起一切怎么办?你不怕他离开?”

“他不会的,阮家人都一个个去世了,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隔绝着他和外界的联系,他的世界也只有我了,他离不开我。”

一字一句,牵动着傅子宁的心脏剧烈疼痛。

傅子宁跌跌撞撞回了病房,后面的对话,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怔愣间,病房门被推开,叶疏桐看到他因情绪激动而微红的眼眶时脸上划过一丝紧张。

“子宁?怎么了?”

他顿了顿,脸上扯出一抹笑,“你是不是又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你叫傅子宁,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叶疏桐,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

“昨天你出了车祸,才被送到医院的,伤口还疼不疼?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她坐在傅子宁身边,贴心地为他剥了个橘子,“好了,别怕,我在你身边。”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地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全部记起来的。”

女人身上独特的香水味让傅子宁无比熟悉,过去三年,每一周,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他床边的叶疏桐。

女人会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重复同样的话,一次又一次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每当傅子宁看到日记本第一页那句话,“你叫傅子宁,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她叫叶疏桐!”

傅子宁会放下所有的戒备,毫无保留地相信眼前这个女人。

整整144周,叶疏桐永远都是第一个出现在他空白记忆里的人。

可现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傅子宁却只觉得讽刺。

他推开叶疏桐,没有回应。

女人愣了愣,但也没放在心上,觉得他刚醒来,记忆也没了,有点疏远也是正常的。

傅子宁的伤不算重,当晚叶疏桐便帮他办理了出院。

坐在车上,他和叶疏桐相顾无言,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他跟着叶疏桐下了车,一道身影却出现在视线里。

“疏桐!”

江言清小跑着到了叶疏桐身边,亲昵地握起对方的手,好似根本没看到一旁的傅子宁。

叶疏桐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宠溺,刚想开口,却转头对傅子宁开口:“老公,你大概不记得了,这是言清,你最好的朋友。”

江言清仿佛现在才看到傅子宁一般,“啊!子宁!不好意思啊,刚刚没看到你!”

“你的伤好了吗?我早就跟疏桐说了安排人随时跟着你,她偏说不想限制你的自由!”

说罢,他带着无奈宠溺的眼神望向对方。

两人的行为如同打情骂俏的情侣,傅子宁却只觉得舌尖苦涩,什么话都说不出。

夜里,傅子宁怎么都睡不着,他刚走出房间,便听到隔壁房间内传来男人不屑的笑声。

“怕什么?他反正过一周就想不起来了,就算发现了咱们的关系又如何?”

“今天你喊他老公,我吃醋了!”

傅子宁僵在原地,听着叶疏桐柔声哄着江言清,随后房间内便响起暧昧的响声。

傅子宁狼狈地跑回房间,翻出那本有些老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依旧是那句话,傅子宁盯着那句话,眼泪一颗颗砸在纸上,晕染了笔迹。

他将那页毫不犹豫撕下,丢进了垃圾桶。

他活在叶疏桐为他编织的梦境里三年,如今,梦也该醒了。

第二章

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声音持续了几乎一整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傅子宁能不能听到。

傅子宁一夜没睡,他翻着自己的日记本,找到了关于江言清的一切。

“今天疏桐带了一个人回来,叫江言清,是他大学的学弟,毕业后进了他们公司,成了她的助理,疏桐说在我失忆前,跟她关系很好,是最要好的朋友,因为他出国进修了一段时间才断了联系。”

“言清会经常来家里陪我,他看上去似乎真的跟我很熟悉,或许我曾经跟他真的是朋友。我应该相信疏桐的。”

傅子宁盯着那句话出了神,脑中前半生所有的记忆走过,可没有一次是跟江言清有关。

傅子宁很清楚,不是自己记不得,而是他从前压根就不认识江言清。

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叶疏桐编造出来,只是为了让江言清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沈家,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他身边。

内心情绪翻涌,傅子宁最终却只是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这三年,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被人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傅子宁走出房门时,恰好撞上同样出门的江言清。

对方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昨晚我睡得可不太好,有只小猫也磨人的很。”

他说着,故意扯了扯衣领,露出脖颈上的红痕。

与此同时,楼下的客厅传出叶疏桐的声音。

“早饭好了,快下来。”

傅子宁刚想下楼,却被江言清攥住了手腕。

“傅子宁,你就不想知道,昨晚我跟谁在一起吗?”

看着傅子宁有些苍白的脸,江言清得意一笑,“昨晚,疏桐可是很磨人呢。”

“她说,为了对你负责,为了偿还你对她的恩情,她必须和我断开。”

“傅子宁,挟恩图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那如果,你死了呢?”

傅子宁听出他话里的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后是几米长的台阶,他看着幽深的楼梯,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下一秒,身体便被一股力量推着向前倒去,直直地从几十层台阶滚落。

额头狠狠磕在地上,血液瞬间模糊了傅子宁的视线。

他想喊出声求救,可开口却只有痛苦的呻吟声。

傅子宁不紧不慢从楼梯上走下,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傅子宁极为满意。

一阵脚步声响起,江言清毫不犹豫将头磕在扶手上,瘫倒在地上。

“言清!”

傅子宁艰难伸出的指尖擦过叶疏桐的裤脚,对方毫不犹豫扶起额头仅仅红肿的江言清冲了出去。

全然没有看过地上的傅子宁一眼。

傅子宁感觉着血液的流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

……

傅子宁被送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记忆里,似乎这是第二次进到这里了。

第一次,是在叶疏桐的生日宴会上,他为了救叶疏桐从四楼坠落。

他在ICU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叶疏桐日夜不分地守在他床边,眼泪几乎都流干了。

等傅子宁醒来时,看到的是满脸疲惫,不修边幅的叶疏桐。

而对方也在看到他醒来的那刻,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事后他被确诊失忆症,叶疏桐也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认识,你忘了不要紧,我可以跟你讲,讲你的生活,你的家人,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住院修养的那段时间,叶疏桐几乎天天都陪着他,跟他讲曾经的生活。

直到那个周日,傅子宁见到了打理正式的叶疏桐出现在病房。

她朝他单膝下跪,向他求婚。

答应他的那刻,叶疏桐紧紧抱住他,小心翼翼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就算明天你会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会跟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感情很好,很快就要结婚了……”

傅子宁猛地睁开眼,医生查看完他的状态后,示意一旁的护士可以转病房了。

护士一边推着他一边念叨:“先生,你命可是真的大,颅内大出血,要不是你家的佣人发现,再晚一点点就要没命了!”

傅子宁垂眸,没有作声。

躺到熟悉的病床上后,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那是他母亲临死前,亲手交给他的一个号码,傅子宁怕失忆的自己弄丢,特意放在了日记本的封皮里面。

“子宁,妈妈以后不能陪着你了,哪怕以后你不记得妈妈了,也一定要保存好这个号码。”

“等你真的走投无路了,这个号码或许可以救你。”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是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

“你好,我是……傅子宁。”

对面沉默了一瞬,“傅先生,我是‘翡冉’珠宝设计工作室的负责人,这间工作室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如果你有需要,我会安排人尽全力帮你。”

傅子宁愣了愣,他曾听说这间工作室的背后极为神秘,每次新一季的珠宝设计,一经发售便是千金难求。

即便是夺奖也从来都是其他人帮忙代领。

曾经叶疏桐也想要跟翡冉合作,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

而三年前,这个名声赫赫的工作室却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了消息。

原来这就是母亲给他留的后路。

眼眶一片酸涩,傅子宁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想离开沈家,消失在叶疏桐的世界里,接手母亲的事业……”

第三章

“好,我会安排人过去接你,处理好所有的手续,但至于您说的接手……”

“我母亲应该跟你提过,我大学主修的就是珠宝设计,甚至还多次拿过国际奖项。”

“我不敢说做到母亲曾经的高度,但我也想让工作室重振辉煌。”

对方愣了愣,“好……”

挂断电话,傅子宁松了口气。

住院这些天,叶疏桐没有出现过一次,甚至连一条消息也没有。

当傅子宁出院回家的时候,打开门见到的便是江言清搂着叶疏桐怀里看着最新的爱情电影。

见傅子宁回来,叶疏桐立马起身走到他面前。

在看到傅子宁头上还缠着的绷带时,叶疏桐的眼神有片刻的躲闪。

“子宁……抱歉,那天我只看到言清伤的很严重,没有看到你也受伤了。”

“但是言清说那天是你和他起了争执,推他下去的,是这样吗?”

“我没有。”

这句话刚说出口,江言清便上前调和。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是跟子宁是好朋友,不会怪他的,他应该也只是不小心……”

傅子宁看着江言清已经光滑如初的额头,突然很想问出“如果是我的话,会故意把我自己送进ICU抢救吗?”,但当他看到叶疏桐看向江言清越发心疼的眼神时,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信了,准确的说是叶疏桐一直信的都是江言清。

“子宁,言清不跟你计较,是他脾气好,你低个头跟他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叶疏桐的话说的强硬,没有给他丝毫拒绝的余地。

傅子宁深吸一口气,委屈的情绪的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这些天,他不能让叶疏桐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要离开,要消失,就不能让叶疏桐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的事,也不能给她机会阻止自己离开。

“……对不起。”

傅子宁垂下头,指尖陷入掌心。

江言清轻笑一声,“哎呀,子宁,你大概又忘了,我们曾经可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事情?”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

“今晚有个珠宝慈善拍卖会,你陪我一起吧?”

江言清亲昵勾上傅子宁的脖子,傅子宁却只感觉好似有一条毒蛇死死缠住自己。

“让子宁多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定有助于他记忆恢复,我安排人给你们准备晚礼服。”

傅子宁没有作声。

左右,他即便拒绝了,他们也有一万个理由会让自己出席。

……

上车前,叶疏桐替江言清打开了副驾驶的座位。

“子宁,言清晕车,不方便坐在后面,一个副驾驶的位子而已,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还没等傅子宁开口,两个人就双双上了车。

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想起曾经每一次出席宴会都是叶疏桐亲自跑来找他。

每每他收拾好出门时,叶疏桐都会下车为他打开副驾驶的座位,“我的大少爷,上车吧。”

那时他们还没确定关系,可青梅竹马的情分让他暗暗喜欢了叶疏桐好多年,大了之后他和叶疏桐的关系也更上一层,他很清楚,两家联姻是迟早的事。

可他还是开玩笑地问叶疏桐万一以后他找到男朋友了,叶疏桐也会这么对以后的男朋友吗。

叶疏桐的回答却异常正式。

“首先,在你结婚之前,我绝对不会找男朋友的。”

“其次,我的车可不是谁都能坐得,这可是傅大少爷的专属座位!”

可如今的“专属座位”,坐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如今的“专属司机”,对外的法定妻子却是另一个男人。

车内,前座的两人互相打情骂俏,似是直接忽略了后座的傅子宁。

直到叶疏桐的视线透过后视镜同傅子宁对上,她才想起对方:“子宁,你这次似乎问的东西很少?之前每次丢失记忆醒过来你都缠着我让我给你讲曾经的事的。”

“这次怎么……”

听着叶疏桐狐疑的语气,傅子宁却只是淡定回复:“没什么好问的,我的日记本已经写得很全了。”

“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失去记忆后的生活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吗?”

叶疏桐愣了愣,随即连忙回应:“对,就是这样……”

“我们就是这样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傅子宁却觉得有些好笑,心脏却渐渐凉透。

这句话,到底是对他说的,还是对他叶疏桐自己说的呢?

第四章

失忆前,傅子宁经常出席这种珠宝拍卖会。

不为别的,他大学主修的珠宝设计,也习惯于从那些顶尖的珠宝设计里找寻灵感。

可自从他患上失忆症,曾经自己最热爱的事业却已经被搁置三年了。

因此,这次的宴会傅子宁也是秉持着想要找灵感的想法来的。

刚下车,江言清便主动握上叶疏桐的手径直走进了宴会厅。

而被故意留在后面的傅子宁却成了众矢之的的。

“我听说江言清最近风头正盛啊,还成了叶氏的首席珠宝设计师……”

“要我选我也选江言清,谁会选一个记忆只有七天的傻子啊。”

“你不懂,人家傅家可是对沈总有‘救命之恩’的,傅家现在没落了,怎么能轻易放过这种让叶总报恩的机会呢?”

“挟恩图报说的就是这种人吧!明明就是个拖累,连累着别人都没法追寻真爱……”

“小点声!”

“怕什么!反正他就是个傻子,七天之后不就什么都忘了!”

周围的嘲弄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傅子宁只当做没听到,大步进了宴会厅。

江言清和叶疏桐正被众人簇拥着围在中间,谈笑风生。

见傅子宁来了,江言清立马像个男主人一样招呼。

“子宁!快来!这里!”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哎?傅先生衣服上的胸针,怎么跟言清的这么像?”

一瞬间,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有嘲弄的,也有不屑的,也有好奇打量的。

“是哎,都是粉钻的,但是我怎么记得这枚胸针世界上仅有一条,还是被叶总拿到手的……”

那人说着,小心看了一眼面色逐渐难看的叶疏桐。

“那不就是说有一个是假的?不会吧……一个是珠宝世家的大少爷,一个是首席珠宝设计师,要是被扒出带假货恐怕会被全行业封杀吧……”

傅子宁下意识地看向胸口上那条闪耀着的粉钻胸针,以他的经验看无论如何自己这条都是真的。

“子宁……你不是说把这枚胸针借我用的吗?怎么你也……”

江言清说着,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就因为你故意把我推下楼,不肯向我好好道歉?”

“可是我已经不怪你了啊……”

江言清的语气越来越委屈,叶疏桐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那是傅子宁第一次看到叶疏桐这么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神。

“啧啧,心机可真深沉啊,为了陷害人家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好事的人直接冲着叶疏桐喊道:“叶总,到底谁带的假货,您曾经拿到过这枚胸针,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连忙附和,叶疏桐的眼神在傅子宁和江言清的身上来回流转,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言清的才是真的。”

傅子宁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周围嘲弄的眼神和笑声此起彼伏。

“还是珠宝世家的大少爷呢,居然还带假货,之前拿过的设计奖恐怕也是抄袭的吧!”

“什么设计师天才,现在不也就是个傻子!还得是言清,凭着几份设计图就能坐上叶氏的首席设计师的位置!”

“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欢迎带假货的!”

巨大的屈辱感让傅子宁浑身发抖,他颤声开口:“不是,我的不是假的!如果不信,可以找人来鉴……”

他的话没说话,便被叶疏桐冷声打断,她皱眉看着傅子宁,“子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言清这些年几乎天天都来家里陪你,知道你没朋友,他就特别关照你的情绪,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他?”

“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叶疏桐说着,示意一旁的保镖将傅子宁压住。

“诸位,实在对不住,念在子宁是初犯,不如就让他受罚一次,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还没等傅子宁反应过来所谓的“惩罚”是什么,自己胸口的胸针便被叶疏桐亲手拽下,丢向窗外。

那抹粉色的光一瞬而过,恍惚中,傅子宁仿佛看到了曾经叶疏桐捧着那枚胸针,小心翼翼给他带上的场面。

“子宁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枚粉钻胸针算什么?以后还会有更多!”

女人深情的眸子同现在冷淡的双眼重合。

“带一次假货,自然要清楚假货存在的痕迹。”

“不如就让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干干净净出去,就当赎罪了。”

第五章

下一秒,傅子宁身上的晚礼服便被“刺啦”一声撕开。

身上的晚礼服被撕碎,只留下几片布块堪堪遮住一些位置。

傅子宁挣扎着死死护住仅剩的一点布料,无数道带着嗤笑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几声微弱的拍照声彻底击溃了傅子宁的心理防线。

“好了,疏桐,我没事的,子宁估计也只是见平日里都是我陪你出席宴会,可能有些小情绪也是正常的。”

江言清笑着打圆场,叶疏桐叹了口气,“好了,你们带他回去吧,今晚的宴会他不适合再出现了。”

傅子宁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人拖到了车上。

连着两天,傅子宁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那晚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全网都在疯传他的那些私密照片。

“什么珠宝世家大少爷,我看就是个心机婊!真恶心!”

甚至傅子宁自己的私人账号都被扒出来,里面的私信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

“少爷是不是一晚上要贵一点啊?多少钱能包你一晚?”

“装什么清高!都带假货了能有钱赚就不错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爆炸新闻也在慢慢发酵。

江言清和叶疏桐一起领走定制戒指的照片被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怀疑两人的关系。

毕竟那家店的定制戒指,只有夫妻才能凭借结婚证定制。

可谁都知道,叶疏桐对外宣称身边的男人,只有傅子宁一个人。

眼见舆论越闹越大,叶疏桐不得已开了记者发布会。

发布会上,她牵着江言清的手出席,向所有人承认,“我和言清已经私下领证了,请大家不要过多揣度。”

有不死心的记者发问:“那傅子宁傅先生呢?传闻三年前你们就已经订婚了,圈内默认你们也是夫妻关系!”

“子宁为了救我才会生病,我很感激他,但感恩从来不是爱,我想我应该有追求真爱的机会。”

她说着,深情地看向一旁的江言清。

“而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至于子宁我依旧会依照之前承诺的好好照顾他。”

这场采访后,傅子宁的账号再次涌入一批辱骂。

大多都是骂他挟恩图报,像个拖油瓶一样耽误了叶疏桐追求真爱。

傅子宁看着那一条条不堪入目的私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明明,三年前,主动跪下求婚的是叶疏桐,主动提出要照顾他一辈子的也是叶疏桐。

可到头来,为什么却成了自己恬不知耻拖着叶疏桐不放?

原来一段感情,抽身可以这么容易。

只要把错处全部推到无辜的人身上,就可以了吗?

傅子宁这些天唯一接的电话,是工作室打来的。

依旧是那个女人,但这次对方的语气却有些急切,“少爷,我看到网上的那些事了,那些照片我已经让人花钱全部收购了,但是叶疏桐的事……”

“我想再请你帮我个忙。”

“麻烦你,放出工作室要回归的消息……”

第六章

许是当众说开了,叶疏桐干脆也不装了。

她连着几天没回家,带着江言清去度了个“小蜜月”。

他们在海边拍了新的婚纱照,在山顶一起看了最亮丽的星空,甚至只因江言清喜欢,叶疏桐跟人比赛车夺下彩头,差点出了意外。

傅子宁看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事,跟他日记本里写过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原来爱也是可以复制的。

傅子宁收拾了别墅里所有有关自己的东西,刚出门丢掉,便被人捂住口鼻带上了一辆车。

眼罩被猛地揭开,傅子宁看见面前的人有些怔愣。

“叶疏桐?你想干什么?”

傅子宁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被绑到了一艘船上,周围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下意识地往后躲,身体碰上了船体。

叶疏桐看出他眼神里的惊恐,叹了口气。

“子宁,我知道这些天你或许很生气很难过,但你放心,这些都是暂时的。”

“我答应过伯父伯母,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最近的事太多了,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和言清离婚,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沈丈夫。”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把言清的床照爆出来用来压你那些事的热度!”

傅子宁立刻明白了一切,都是江言清自导自演的戏码!

江言清带着委屈的神情出现,“子宁!我知道你气我抢走了你的妻子!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的日记本里不是都写了,这些年来陪你最多的,不就是我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近有消息说翡冉工作室要复出,肯定要挑选新的设计师加入,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着江言清越发委屈的语气,叶疏桐再也顾不得听任何解释,冷冷吩咐,“把他吊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下来。”

“不!我没有!我不要!”

傅子宁疯狂挣扎着,可自己的手腕早就被死死绑住,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吊到十几米的高空中,眩晕感让他几乎看不清地面上的一切。

他有很严重的恐高症。

是他救下叶疏桐的后遗症。

叶疏桐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从来不会带着傅子宁去那些高空场所。

可现在,傅子宁被吊在船边,脚下便是汹涌的大海,叶疏桐却只是淡淡道:“子宁,受过罚就好了。”

“明天是新的一周,我会把你送回去,到时候,我们还是会重新开始。”

“你还是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当做最爱你的人。”

傅子宁苍白着脸嘲讽道:“叶疏桐,骗了我这么久,你不累吗?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

叶疏桐的脸上有一瞬的空白,她皱紧眉头,猛地看向吊在高空的傅子宁。

“你说什么?!”

“你……你的病……”

傅子宁没有回应,扯出一抹惨笑,“是啊,明天又是新的一周,我还会记得你吗?”

叶疏桐怔愣了半晌,放松了神情,她没有回答傅子宁的话,离开了甲板。

傅子宁被吊了一整天,看着太阳缓缓落下,月亮缓缓升起。

在他意识逐渐不清醒时,江言清却踩着高定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他打量着狼狈的傅子宁,笑出了声,“傻子就是傻子,即便我现在这么对你,明天你还是会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你说好不好笑?”

“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和疏桐领证很久了,不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我以前也不认识你,不过是疏桐想的办法,让我假装你的朋友,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入他家。”

“过去这么多天,每晚她都躺在我的床上,作为我的合法妻子!”

傅子宁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江言清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痛苦情绪,一时间表情有些扭曲。

“装什么!总是端着少爷的架子,现在不也还是个废物!”

“还有一个消息,你可能不清楚吧。”

“你母亲临死前,最后见的人是我和疏桐!她发现了我们俩的事,一时间气急攻心居然就这么死了!哈哈哈哈!”

“不过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她也不会成就现在的我!”

听到这句话,傅子宁的表情才有了些许松动。

他想起母亲死后依旧不肯合上的双目,心痛到无法呼吸。

甚至母亲的葬礼,叶疏桐还带着江言清出席!

他们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目眦欲裂,气血上涌,“江言清!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和叶疏桐付出代价!”

江言清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掏出准备好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绳索。

“傅子宁,你先有命活着再说吧。”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做叶家的男主人,还会成为翡冉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

绳索快速脱落,傅子宁从高空坠落,直直跌入汪洋大海。

仅仅溅起一点水花,大海再次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