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和我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主动结扎的乐坛巨星老公忽然有了儿子。
离谱的是那孩子不仅智力障碍还有狂躁症,让我受伤进了急诊室他都不肯放弃。
更离谱的是他平静说出的理由:
“老婆,他体内流着楚然的血,那是阿然在世上最后的联系了。”
他嘴里的阿然,是他不为人知的男初恋,早就去世了。
……
“林女士,您确定要停止这款药的研发吗?没有注射药剂的话您丈夫的嗓子不能登台歌唱。”
手机通话里,南爱医研究院的负责人关切提醒我。
我看向眼前播放的那段父子出游其乐融融的视频,却是心如死灰。
摘下象征幸福婚姻的戒指扔掉:“不用了,停掉改研发别的,封锁专利,确保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做出这款特效药。”
通话那头顿了顿,很是惊讶:“彭巨星嗓子坏了,他的事业会彻底毁掉,他正红得如日中天,又是您的丈夫……”
丈夫?
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结婚七年,他一直表现完美。
作为乐坛的顶流巨星,他不仅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形象,私下里对我更是无微不至。
我们曾发誓要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他甚至主动去做了结扎手术,只为表明他对这段婚姻的忠诚与决心。
可现在他瞒着我儿子都五岁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丈夫?
这七年里,我将彭泽淮当成真爱。
他说想当歌星。
我就发动首富独生女的人脉资源,把他捧成歌迷过亿、获奖无数的乐坛巨星。
四年前他被诊断嗓肌溶坏症。
我停下事业,陪他去遍国内外,就诊过无数名医都毫无办法:“很遗憾林女士,这几乎是世界首例病症,没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更没有相关药物研发,您丈夫的嗓子最后会完全失声,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当时松了一口气,起码他还能活着。
他是我丈夫,不能说话又怎样?我不会嫌弃他。
可彭泽淮抱着我落泪了:“没事的,只是不能继续给我的宝贝老婆唱歌了,我这就赶紧创作,把歌曲全部录下来,以后我们一起听。”
他为了给以后的我们留下回忆拼命创作录歌,高频使用嗓子直至吐血。
我感动于他对我的真心,不忍他的嗓音就这样被埋没。
于是不惜花几百亿资金组建专门的研究院,吸引全世界的顶级研发队伍给他研发特效药。
一支药剂上百万。
他每月都要注射一剂才能保证嗓子完好。
我对他用尽心血。
却换来背叛!
视频里彭泽淮抱着孩子脸上笑得无比幸福,还说会给他一个完美的家,自己的一切都是儿子的。
这么掏心掏肺,无疑是亲生的。
他不是做了结扎手术?他和谁生的儿子?
越想越觉得讽刺,我联系律师:“帮我准备好离婚协议发过来。”
当年彭泽淮和我相识相恋时只是个无父无母,混迹底层,毫无翻身希望的普通人。
我一直隐藏富豪独生女的身份。
甚至我爸都亲自出手试探,确定他对我的真心才同意我们结婚。
他为了向我们家表明诚意,主动要求签婚前财产协议,不贪我们家一分钱。
“我和雪蔓是真心相爱,我只想和她厮守一生,照顾她一辈子,若是有违誓言,就让我一无所有,下辈子当牛做马赎罪。”
当时这话把我感动坏了,让我再次确信他是我的真爱。
于是我不惜一切给他最好的,豪车、豪宅、骑马旅游、培养高贵气质,出入上流阶层……
让他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林雪蔓。
我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我的名字。
把协议放进包里,转身离开办公室,坐上回家的奥迪。
望着和彭泽淮亲密时,他不小心遗落在车上的手表,我的心不免再度刺痛了一下。
我真的十分好奇。
他因我脱胎换骨,跨越阶层,不仅是首富独生女的丈夫,更是登上乐坛顶峰的当红巨星。
为什么瞒着我有了儿子?
还已经五岁了!
回到家时,彭泽淮刚从乐房出来,吩咐下人准备好我喜欢的夜宵。
“咖啡豆记得换最新的再磨,雪蔓爱吃那款方糖飞机送来了没有,要和以前一模一样,味道有变化会影响她心情。”
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转头看见我,他脸上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主动上前抱了我一下。
“老婆你回来啦,我有高兴的事和你说。”
高兴?
他欣喜的神色毫不作假。
可他怎么有脸高兴?!
“正好,我也有事和——”
话没说完被他重重咳嗽了一下打断。
他捂着喉咙喘气安抚我:“没事,忘记今天要注射了,老婆帮帮我。”
我被他拉着到沙发旁,看他从保险柜把装特效药的箱子拿出来,里面空荡荡的只剩最后一剂。
他拆出针头,熟练组合上塞到我掌心。
“老婆你记得让助理尽快把新药带来,下个月我的巡回演出要开始了。”
我望着他侧头露出的颈脖,上面有长期注射留下的孔痕,更深处还有我们激情时留下的咬痕,忽然觉得刺眼极了。
最初他嗓音嘶哑,药剂研发出来他还感激涕零。
可现在,几百万一支的药剂在他眼里变得稀疏平常了。
甚至瞒着我有了儿子,还这么理所当然地用我的药?
药剂在我掌心滑落,摔在地面碎成好几片,淡蓝色的药没入地毯,收不回了。
“老婆你没事吧,别伤到了。”
彭泽淮惊呼了一声,检查我的手脚,确定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我语气淡漠:“手滑了。”
他抚着我的背安抚,语气一如既往亲昵:“没事没事,晚一天打也没什么,我带你去看看我给你的惊喜好了。”
为了清净,隔壁别墅也是我买下来的,此刻里面亮着灯,按我喜好精心装饰的内部凌乱不堪,被彩笔颜料弄得一片狼藉。
始作俑者,那个五岁的男孩目光呆滞地朝门口傻笑。
彭泽淮一把抱起孩子,挥着他的小胖手朝我打招呼:“老婆,这是晓宇,我们的儿子。”
他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宣布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心底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指尖深深嵌进掌心,冷声骂道:“彭泽淮你要不要脸,你瞒着我在外面生了儿子,还想让我给他当妈?!”
他似乎预料到了我的怒气,依旧很平静,丝毫没有愧疚。
“老婆,你误会了,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我只想余生不再后悔。”
我咬牙盯着他:“后悔什么?”
难道他后悔了,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不惜找人DY?
彭泽淮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搂着那个孩子,像是稀世珍宝:
“晓宇身上流着楚然的血,是阿然在世上最后的联系了,我想当他的爸爸对他好,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好不好?”
楚然?
那个彭泽淮早就死了的、学生时代的男初恋。
我震惊到无语,好一会才拔高音量问他:
“这是你不提前和我商量,就把这个孩子带到我们的家,逼我同意的理由?”
彭泽淮脸色僵了一下,看我的目光里透着不能理解。
“老婆,你一向最善良的不是吗?你知道我在孤儿院看到这个孩子和阿然那么相似,却在那边一个人吃过期面包是什么心情吗?”
“那个用阿然精子怀孕生下他的女人多么狠心才能抛弃他!”
他激动地把孩子推到我跟前,展示那双可怜小手上的疤痕,哑着声音质问我——
“我实在太难过才迫不及待用我们夫妻的名义收养他。”
“你怎么不能理解我?关爱孩子不是女人母性的本能吗?”
彭泽淮那张从前俊美帅气到让我心动的脸此刻写满了悲痛与对我无声的谴责。
我觉得陌生极了。
他从前不会这样的。
一直把我的心情感受放第一位,哪怕是在床上情到最浓处,我有一点不快,他都会退出来。
宁愿自己难受,也不会强求。
“所以这个孩子现在继承你死去初恋的地位,成为你心尖的人了对吧?”
他蹙起眉头,终于意识到我糟糕的情绪:“老婆,你听我解释——”
“签字,离婚。”
“这么博爱的丈夫,我不要了。”
离婚协议书和笔我扔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等他签。
他这下终于慌了,急忙当着我的面撕碎协议。
“我不签,我们不离婚,我很爱你的老婆,我没想到你那么抗拒。”
他放开孩子起身,用我挣脱不了的力道紧紧抱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消失了。
后颈传来湿润的感觉。
我感受到他的悲伤,是真的不想失去我。
他还是知道怎么让我心软,既然他没出轨,也就不是原则性错误,我不是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用力推开他,站稳后指着那个表情呆滞看着我们的孩子:
“原谅你可以,这个孩子从哪来的送回哪去。”
彭泽淮迟疑了。
“我们收养协议都签了老婆,送回去人家也不收了,说不定还会背后指指点点,破我们的名声。”
他进一步劝我:“再说,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在街头冻死饿死吗?”
世界上又不止一家孤儿院。
他还是在找借口。
断线的理智渐渐回笼,我望着他深情执着的目光,他也这样望过另一个深爱的人。
我不是没有在深夜醒来,听见他睡梦里喊阿然。
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的心结梦魇。
楚然已经死了,他们再也不可能。
我不该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我自信迟早有一天会取代楚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现在,我好像没有这份自信了。
我无比认真看着自己的丈夫,将他紧握着我的手掰开:
“你的选择我知道了,离婚协议不签也没事,分居三个月自动离婚,你就和你儿子好好过吧。”
我转身离开,彭泽淮不断挽留也没有回头。
我不想和这个孩子扯上丝毫关系。
回到隔壁别墅,让助理把彭泽淮嘴里那份收养协议找来。
右下角确实有我的私章,以前我十分信任丈夫,私章就放在书房里,他随意进出,有心就能取用,但他一直没有碰过。
直到这个孩子出现。
他想给初恋的孩子最好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让孩子也捆绑我,共享我的一切。
身边的助理都忍不住吐槽:“林总,您丈夫实在太过分了,这哪里是普通收养协议,简直是霸王条款!”
“养父母双方无条件抚养楚晓宇至十八岁成年,每年抚养金不少于一亿,负责衣食住行学业等一切开销,以上清北为教育基础。”
“楚晓宇成年后有权进入林氏集团任管理及以上岗位,若剥夺则赔偿其等值林氏股份。”
“楚晓宇在林雪蔓、彭泽淮死后拥有其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权。”
“尊重楚晓宇个性发展和婚姻自由,不得强迫其商业联姻……”
这一条条震惊到我心口疼。
这哪里是收养孩子,简直是请了个祖宗。
姓都不跟养父母任何一方姓,却要占尽一切便宜,上学、工作,就连我死后遗产都安排好了全部给他继承。
我这个“完美丈夫”对初恋的情感实在是深到我不敢想象。
“这只是协议备份,彭先生不仅把原协议上传了云端,还送去公证处公证好了。”
“更关键的是公证前他特地补充了一项——无论你们双方婚姻状况如何,收养协议您都要履行……”
助理神情复杂对我道出实情。
我抿着唇,抓着桌上我们婚纱照一角,恨不得将白字黑字的协议烧得灰飞烟灭。
他就是这样防我。
利用我的信任,摧毁我们的感情,只为了给初恋的孩子铺路?!
“明天安排律师到公司见我,我要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洗完澡后我躺到床上,身躯渐渐暖了,内心还是一片冰冷。
翻来覆去到深夜才渐渐睡着。
可没多久彭泽淮像往常一样爬上床,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倾诉:
“林雪蔓,你怎么舍得离开我,我们说好要陪伴彼此幸福一辈子,你不准违反誓言。”
“孩子我们一起养大,他会给我们养老,不好吗?”
“我求你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