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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请放过自己 今天,去参加了一个同学的葬礼,他才仅仅五十二岁,就匆匆走完了

余生,请放过自己 今天,去参加了一个同学的葬礼,他才仅仅五十二岁,就匆匆走完了他的这一生,留下的,只有父母的悲戚和妻子,儿子悲痛欲绝的哭叫声。 他的灵堂设在老家属院的小礼堂,门口挂着的黑白照片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当上局长那年拍的,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笑得那么舒展。 他总说自己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父母在乡下种着几亩薄田,大学毕业时揣着皱巴巴的分配介绍信走进乡政府,办公桌抽屉里总锁着一沓泛黄的工作笔记,每一页都写满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连页边空白处都画着进度符号。 三十岁那年,他在乡镇换届中以票选第一的成绩升职,庆功宴上喝到半醉,红着眼对我们说:“我不信农民的儿子就只能待在田埂上。” 那天他攥着酒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去年春天,县里换届的消息传开,他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后半夜。有次我路过他单位楼下,看见他站在台阶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听出紧绷的调子:“这次机会再抓不住,就真没盼头了。” 换届结果公示那天,他在办公室枯坐了整一下午,烟灰缸里堆满烟蒂,直到保洁阿姨敲门才惊觉窗外已黑。后来听他妻子说,那天他回家没吃饭,直接进了书房,门反锁到天亮。 有人说他的病不完全是因为升职失败,常年熬夜应酬的老胃病早就在拖垮身体,但那天在灵前,他母亲颤巍巍掏出的降压药盒——标签上的日期,正是换届结果公布后的第三天。 整理遗物时,我翻开他最新的那本工作笔记,前半本还是密密麻麻的计划,后半本却突然空了大半,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算了,争不动了”,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了又划,划了又写。 我们总说“尽力就好”,可多少人把“尽力”活成了“拼命”?在县城这个小世界里,他像一棵被不断往上拉的藤蔓,拼命想够到更高的阳光,却忘了根须早已在紧绷中慢慢断裂。 葬礼后,好几个同学默默删了手机里的“奋斗鸡汤”。其实我们都懂,他不是败给了对手,是败给了自己心里那个“必须赢”的执念。 灵车缓缓开走时,我望着车后扬起的尘土,突然想起他常说的“要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原来,最好的生活,从来都不需要用命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