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好好的日子，能被婆婆和老公的AA制搅得稀碎？我跟周磊谈恋爱时，他对我多上心啊——我生理期疼，他提前备好暖宝宝、红糖水，生怕我受一点罪。
可自从婆婆搬来，一切全变了。
婆婆天天在老公耳边念叨，说女人得自己掏钱养家，硬是撺掇他跟我搞AA制。
从此后，我买盒止痛药他要我转钱，连十块钱跑腿费都跟我算得明明白白，家里买袋洗衣粉，都得我出一半钱。
直到那天，婆婆突然晕倒要做手术，光费用就十几万。
我正着急呢，周磊却冷冷来了句 “咱不是说好了AA吗？这钱你自己想办法”
01
林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让她有些头晕。她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没能缓解她的疲惫。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二天，小腹传来的阵阵绞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腰。她勉强支撑着完成最后一份报表，关掉电脑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八点。
办公室的同事早已走光，空荡荡的工位上只剩下零星几盏台灯还亮着。她扶着桌沿慢慢站起来，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摸索着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着“周磊”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你怎么还没回来？”周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里还夹杂着电视节目的喧闹声，“妈都等你半天了，晚饭也没人做。”
林薇的指尖微微发凉，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小腹的坠痛感更强烈了。“我马上回去，今天不太舒服。”
“又是哪里不舒服？”周磊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这个月已经请过两次假了，再这样下去公司该有意见了。”
林薇没有力气争辩，只是轻声说道：“帮我买盒止痛药吧，家里的好像用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周磊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声音：“药钱你先转给我吧，最近手头紧。另外跑腿费就算你十块，老规矩。”
林薇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想起一个月前周磊提出AA制时的表情，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里只剩下精明的算计。
“我们不是夫妻吗？”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周磊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了，这药是你一个人用，当然该你自己出钱。”
林薇闭上眼睛，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想起谈恋爱的时候，每次她生理期痛得厉害，周磊都会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水，甚至会因为她多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就紧张地在门外踱步。
那时的他，和现在这个连十块钱跑腿费都要计较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打开外卖软件，她迅速下单了一盒布洛芬和一包红糖。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她莫名感到一阵轻松。
至少外卖小哥不会跟她要跑腿费。
02
林薇推开家门时，已经快九点了。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周磊和他母亲王淑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家庭调解类节目，音量开得很大，主持人和嘉宾的争吵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王淑芬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儿子辛苦一天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林薇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换下高跟鞋。止痛药的药效还没完全上来，小腹的疼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妈跟你说话呢！”周磊皱着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林薇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到。你们要吃的话我可以再加两份。”
王淑芬猛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外卖？那得多贵啊！你就这么糟蹋我儿子挣的钱？”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钱。”林薇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订单界面，“如果您需要看消费记录的话。”
周磊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林薇的手机：“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气妈是不是？”
林薇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种场景在这一个月里已经上演了太多次，她几乎麻木了。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她转身想走，却被周磊拉住手腕。
“等等。”周磊把手机塞回她手里，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妈今天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花了二百三十块。按照AA制，你该出一百一十五。”
林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周磊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
“什么日用品？”她问。
王淑芬抢着回答：“就是些洗衣粉、洗洁精什么的。我特意挑的特价商品，可比你平时买的那些便宜多了。”
林薇记得上周她买的进口洗衣液，一瓶就要八十多块。当时周磊还抱怨她乱花钱，说超市里二十块钱一大桶的用着也挺好。
“既然妈买了更便宜的，那以后家里的日用品就都由妈来采购吧。”林薇微笑着说，“我可以提前把钱转给您。”
王淑芬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薇会这么说。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使唤我老人家。”
周磊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满意，他点点头：“这样也好，能省不少钱。妈在这方面比你会过日子。”
林薇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了一百一十五块钱给周磊。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03
回到卧室，林薇终于能卸下所有伪装。她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梳妆台上还摆着她和周磊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幸福，周磊则温柔地搂着她的腰，眼神里满是爱意。
那不过是半年前的事。
她还记得拍婚纱照那天，周磊特意请了假陪她一整天。摄影师要求重拍了好几次，他都毫无怨言，反而一直担心她穿着高跟鞋站太久会累。
“我老婆当然要拍得最美。”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还细心地帮她整理头纱。
谁能想到，短短半年时间，那个体贴入微的男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薇拉开抽屉，取出止痛药吞了两粒。冰凉的白开水滑过喉咙，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门外传来王淑芬的声音：“磊磊，妈给你炖了鸡汤，快趁热喝点。”
然后是周磊带着笑意的回应：“还是妈最疼我。”
林薇自嘲地笑了笑。自从王淑芬搬进来后，这个家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她打开手机，开始浏览租房信息。既然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她也没必要继续委屈自己。
04
第二天是周六，林薇很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周磊。
镜子里，她的黑眼圈很明显。昨晚她又失眠了，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和周磊的点点滴滴。
他们恋爱两年，从来没有红过脸。周磊虽然家境一般，但对她是真的好。记得有次她发烧，周磊请了三天假照顾她，连眼都没合。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王淑芬的挑拨？还是AA制的实行让他暴露了本性？
林薇化了个淡妆，试图掩盖疲惫的神色。今天她约了闺蜜苏雨逛街，正好可以散散心。
“这么早要去哪儿？”周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床头看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若是从前，林薇一定会觉得性感。但现在，她只觉得烦躁。
“和苏雨逛街。”她简短地回答，继续涂口红。
周磊皱了皱眉：“又逛街？你上个月不是刚买了好几件衣服吗？”
林薇放下口红，转身看着他：“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工资。”
“你的工资不就是我们这个家的钱吗？”周磊理直气壮地说，“既然实行AA制，你的开销也得算清楚。”
林薇简直要被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是要限制我花钱的自由？”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磊掀开被子下床，“但是大额支出我们应该互相报备一下，这是对彼此负责。”
“比如呢？”
“比如买衣服超过五百块，或者在外面吃饭超过两百块。”周磊说得一本正经，“这是我咨询过月月后觉得比较合理的数字。”
月月，又是李月月。
林薇记得这个女人。她是周磊的同事，一个自称独立自主却总是有意无意向周磊示弱的“新时代女性”。
上个月公司团建，就是她喝醉了酒，周磊送她回的家。
“李月月还真是为你操心不少。”林薇冷笑一声，“连我们家该怎么花钱都要她来指导。”
周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月月也是好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能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多跟她学学有什么不好？”
林薇没有接话。她知道，在这种话题上争论毫无意义。
拿起包，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05
商场里人来人往，林薇和苏雨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各自点了一杯拿铁。
“所以他现在连你买衣服都要管？”苏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是不是疯了？”
林薇搅拌着咖啡，苦笑道：“更疯的是，他还要我向李月月学习怎么勤俭持家。”
“就是那个总找他帮忙的女同事？”苏雨翻了个白眼，“这种绿茶婊我见多了，表面上独立自强，实际上最会利用男人的同情心。”
林薇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后悔答应AA制了。”
“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妥协。”苏雨握住她的手，“周磊分明是和他妈联手欺负你。”
林薇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当时周磊跪在她父母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太真诚，让她以为他真的会改变。
“薇薇，你打算怎么办？”苏雨担忧地问，“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林薇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轻声道：“我已经在看房子了。”
苏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搬出来也好。但是...你们就这样分居，婚姻还要继续吗？”
这正是林薇最纠结的问题。她还爱着周磊，或者说，爱着从前的那个周磊。但现在的这个周磊，只让她感到心寒。
“我不知道。”她老实回答，“也许分开冷静一下对彼此都好。”
苏雨还想说什么，林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周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周磊的声音很急，“妈晕倒了！”
06
林薇赶到医院时，王淑芬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周磊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林薇问道。
周磊猛地转身，眼里满是怒火：“你还好意思问？妈是吃了你买的那个什么进口保健品才晕倒的！”
林薇愣住了：“什么保健品？”
“就是你上周放在冰箱里的那个！”周磊几乎是在吼叫，“包装上全是英文，妈看不懂，以为是普通维生素就吃了！”
林薇想起来了，那是她托朋友从国外带的蔓越莓胶囊，对女性泌尿系统有好处的。她明明放在自己卧室的抽屉里，不知道怎么被王淑芬翻出来了。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妈不应该随便动。”她冷静地说。
周磊更加生气了：“你这是什么话？妈住在我们家，用点你的东西怎么了？你就这么斤斤计较？”
林薇感到一阵无力。每次争吵，周磊总能巧妙地扭曲事实，把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妈的病情。”她转移了话题，“医生怎么说？”
“还在检查。”周磊没好气地回答，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急诊费用是我垫付的，一共两千八。按照AA制，你该出一千四。”
林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计较钱？
她看着周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周磊，”她轻声问，“在你心里，钱就这么重要吗？”
周磊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原则问题。我们既然说好了AA制，就要严格执行。”
林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从包里掏出钱包，数出十四张百元大钞递给周磊。
“这是妈的事，按理说应该你全权负责。”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出一半。”
周磊接过钱，表情有些复杂。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把钱塞进了口袋。
07
王淑芬被确诊为轻微脑梗，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林薇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王淑芬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咄咄逼人。
周磊坐在病床前，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林薇很少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
也许她应该更宽容一点？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薇薇。”周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声音沙哑，“刚才...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林薇摇摇头：“妈没事就好。”
周磊叹了口气，靠在墙上：“医生说妈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可能还要做手术。”
林薇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手术费用...”周磊欲言又止，“可能要十几万。”
林薇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她看着周磊，突然很想看看他到底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所以呢？”她问。
周磊搓了搓手，这是他一贯紧张时的小动作：“按照AA制，我们各出一半。”
林薇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想起上周她痛经时，周磊连十几块的止痛药都要跟她算清楚；现在他母亲生病了，他却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分担一半的手术费。
“周磊，”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痛经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周磊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药是我一个人用的，应该我自己出钱。”林薇继续说，声音依然很轻，“那么现在，妈是你一个人的母亲，手术费是不是也应该你自己出？”
周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林薇重复着这个词，感觉它变得如此陌生，“在你提出AA制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夫妻了。”
周磊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林薇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五千块，算是我对妈的一点心意。至于手术费...”
她顿了顿，看着周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是AA制，那就请你自己想办法吧。”
08
林薇没有回家，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今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
